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71)
桑枝夏忍无可忍地揪住他腰上的软肉狠狠转了一圈,看着仿佛不知到疼的人头大如斗。
徐璈的本质其实是个复读机对吗?
他现在只会车轱辘转两个字了!
明明是日日都被唤的名字,可此时被染了酒意的薄唇唤出却像是带出了醉人的缠眷,一声接一声小针似的,处处都在往桑枝夏发麻的心尖上扎。
她整个人都是麻的。
桑枝夏意识到自己想把人扶起来没什么可能了,索性放弃拯救醉鬼去搬打地铺的木板。
先铺好再说。
地铺每日都是徐璈自己铺自己收,搭在木板上的还有他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两人虽是同住一屋很久了,可分寸感极强,彼此都不会去碰对方的东西。
桑枝夏忍着弥散在空气中的古怪,将他的衣裳一股脑抱到了别处,低头就看到地上落了块粉色的帕子。
如此不耐脏的娇嫩颜色,出现在徐璈一成不变的黑衣中仿若一朵被人小心藏起来的娇花,干净漂亮到让人无法忽略。
桑枝夏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弯腰,可手刚碰到帕子,就看到徐璈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自己的手沙哑地说:“我的。”
她没会满脸紧张像是要抢的徐璈,指尖微蜷拾起锦帕,感受着手帕的柔滑微妙道:“上好的云锦,在这样的地方倒是难得一见。”
这样的好东西,往往都是来自皇城京都的。
徐璈醉得意识不清,却记得什么是自己的东西。
他扶着脑袋伸手,固执地吐出了两个字:“我的。”
桑枝夏无声一嗤将手帕递给他,被接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帕子一角绣着的一个字。
桑。
可那不是桑枝夏的桑。
第52章 枝枝,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在皇城京都,将军府也是举足轻重的权贵一族,素来不缺奢华用物。
可那些都跟桑枝夏没关系。
原主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除了一身易招惹是非的出众容色一无所有,再奢华的东西也落不到她的头上,再好的用物也与她毫无相干。
她是碰不到云锦的。
可她的嫡长姐喜欢云锦。
那人通身的云锦,最喜粉色。
桑枝夏只觉得喉头像堵了一坨浸了水的棉花压得她心口闷,脑中迅速闪过的都是曾经听到过的传闻。
徐璈是有心上人的。
潇洒倜傥的世子爷,权贵高门的嫡长女,要不是一场替嫁阴差阳错,这两人定是一场好姻缘,哪儿有她加戏的份儿?
她心头的热被看不见的冷水泼了个彻底,再看向徐璈时眉眼间无端多了几分讥诮。
“世子爷倒是情深义重,也是难为你一路上颠沛还能把这定情之物存得如此妥帖。”
只是你有你的情深义重,跟我在这儿耍的什么温柔体贴?
我稀罕吗?
桑枝夏的脸色瞬间覆上了冰霜,冷得让人心悸。
徐璈小心地抓着手帕似有无措,小心翼翼地说:“枝枝。”
“别,你该叫的是柔柔。”
徐璈脑中一空像是想不起来柔柔是谁,伸手想抓桑枝夏的手,却被反手在手背上抽了个响亮亮的巴掌。
“捧着你的宝贝去诉相思吧,我伺候不了你。”
桑枝夏说完就当真不管徐璈的死活了。
她顾不得还在滴水的头发,合衣躺在床上就给了徐璈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徐璈是真的醉得厉害。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去看被打的手背,再伸手摸到的就是桑枝夏冷冷的湿发。
他皱眉说:“枝枝,擦头发。”
枝枝身体不好,会生病的。
桑枝夏讽刺地呵了一声没说话,徐璈摸索着床边站起来。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时不时还有碰撞到什么的动静,桑枝夏权当是什么都没听到,也懒得回头。
可脚步声逐渐靠近,徐璈的声音听起来轻轻的:“枝枝。”
“枝枝,擦头发。”
桑枝夏不会,他就固执地一声一声叫。
她被吵得实在心烦,咬牙说:“徐璈你有完没完?!”
找个替身装体贴还装上瘾了是吧?
谁家浪荡子是你这么玩儿的?
她恼火地转过头想把人撵走,腰上却突然多出一只大手。
徐璈脑子不清醒动作倒是条分明,先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察觉到桑枝夏的抵抗紧紧地拧着眉,执拗地说:“擦头发。”
他劲儿太大,稍微用力就把桑枝夏圈在了自己怀里坐好,拿着手中的东西就开始笨拙地擦。
桑枝夏挣脱不开毫无防备被黑压压地捂了一脸,气急地扯开盖在头上的东西恼道:“这是什么鬼?徐璈你别太过分了!你给我……”
“干净的。”
徐璈无辜地举着手里的新衣服,软着嗓子说:“枝枝别怕,干净的。”
枝枝给他买的新衣裳,他自己都舍不得穿呢。
桑枝夏被他出人意料的举动弄得彻底没了脾气,实在气不过又掐了他一圈:“你是不是有病?”
徐璈被掐得毫无所觉,认真地绞着滴水的长发:“生病要吃药,枝枝不喜欢吃药。”
“乖,我给你擦。”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桑枝夏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但是令她更想不到的是,徐璈折腾完了还敢拿着手帕来献宝!
他圈着怀里挣脱不出去的人笑得轻轻的,字里行间全是得意:“枝枝你看。”
桑枝夏面无表情地说:“拿远点,我不想看。”
我是疯了吗?要看你跟桑冰柔的定情信物?!
她嫌弃地推开徐璈。
徐璈不依不饶地粘了上来:“我藏好了的,一直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