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806)
同等,定州也是除去边关要地之外,唯一一个处在内地却守军破万的地方。
岭南的大军想突入中原腹地,就必须打开定州的门户。
他们就是这把撬开定州门户的尖刀。
荣昌擦着自己的弯刀往前探头,小声说:“强攻?”
“那要不我去打头阵?”
“谁去不是送死?”
徐璈瞥了他一眼口吻古怪:“求死之心急不可耐?”
荣昌抓抓头皮有些发愁:“可来之前小王爷是给将军定了时限的,咱们必须把定州拿下。”
“不强攻的话,怎么智取?”
“咱们之前都打听过了,定州的守将张产是头倔驴,跟永州和水梁州的城守不是一类人,之前的法子只怕是行不通?”
“同样的伎俩,用一次是出其不意,用的次数多了,就是招人笑柄。”
徐璈把城防图合上,轻飘飘地说:“咱们不是来当笑话的。”
“我之前让带上的东西呢?”
卢新赶紧说:“按将军的吩咐,一路都是专人带着看守,连包着的油纸都没损着半点儿。”
那一批包裹得相当严实的东西神神秘秘的,除了徐璈,谁也不知道那包着的到底是什么。
但为了能把那批东西带上,徐璈甚至还不得已放弃了一些行军必备的粮草。
准确地说,他们一路急行军至此,带的干粮只够再支撑六日。
如果六日内无法突破定州防守,他们就会先一步陷入断粮被围剿的危机。
卢新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徐璈起身说:“有那玩意儿就好办了。”
“传令下去,今晚原地休整,注意隐藏行踪不得暴露半点,把之前选出来的那批人都集结好,明晚子时随我行动。”
卢新错愕道:“将军要亲自去?”
“不然呢?”
徐璈失笑道:“不然我在后头等着攻城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去打战鼓?”
注意到荣昌和卢新眼中挥之不去的担忧和紧张,徐璈轻描淡写地说:“别那么慌。”
“区区定州,拿得下。”
不光是要拿下,还要以最小的战损收获最大的战果。
否则先声夺人这一步就是走差了。
徐璈安排好后续,自己坐在了一根完全隐蔽身形的树枝上闭目养神,荣昌和卢新对视一眼,强行压下心头的担忧各自去休息警戒。
次日亥时,徐璈抬手放飞肩上的白鹰,等白鹰的尾羽彻底消失在眼底,对着不远处同样一身夜行衣眼冒寒光的人说:“动手。”
第639章 唯有爱意可越山海
被徐璈精心选出的百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沉浸在夜色安静中的定州城墙飞快靠近。
与此同时,茶山深处的小书房内传出铛的一声脆响,桑枝夏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之外。
坐在她对面的齐老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那么放心不下?”
桑枝夏被看穿了也懒得遮掩,苦笑道:“您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徐璈那日只在家待了不足半日,而后匆匆归营。
从那日起,桑枝夏就彻底失去了跟徐璈有关的消息。
桑枝夏把跌落在棋盘外的黑子捡起来捏在手心,垂下眼轻轻地说:“岭南王造势许久,三日前直接昭告天下,自己与皇室决裂,将带兵入京查清先帝身亡的真相,还天下臣民一个公道。”
京都皇族小心翼翼提防戒备,明里暗里削弱打压了这么多年,岭南到底是反了。
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觉得岭南王是反贼。
在此之前的诸多铺垫造势效果极好,岭南王在此时宣布揭竿而起,要定皇族大义。
比起在传闻中饱受冤屈的岭南王,如今皇城中厮杀到不顾颜面,声名狼藉的皇族中人更为人所不齿。
所以跟史书中写过的人人喊打的反贼不同,岭南王虽非正统,却完美占据了大义。
名正言顺。
但岭南王并未及时出兵,这几日也暂时没有对外的大动作。
宣言放出后,整个岭南的气氛虽是肃然一变,但目前仍是看不出半点兵戈的痕迹。
徐璈却在这时候彻底音讯全无。
桑枝夏猜得到,徐璈或许是被派去了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地方,也知道徐璈会尽可能地保全自身。
但纵然是什么都知道,要真的放心还是很难。
齐老不是外人,桑枝夏也不藏着掖着,自顾自地说:“您可能不知道,徐璈其实对当年的洪北之战一直未能释怀半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复仇之心在心尖子上不知淬了多少遍毒,恨意早就入了骨。”
徐璈看起来一直都不慌不忙的,行事也很有章法。
实际上,徐璈一直都在忍耐。
把伤人的刀锋藏在血肉之下,把徐家百年荣耀的屈辱都刻在骨子里。
仇恨化作尖刀,终在这一日刺破脓包血肉,锋芒逼人的同时,桑枝夏也会忍不住担心,他恐有可能会伤及自身。
齐老闻言呵了一声,揪着桑枝夏不知该往何处落子的手,果断摁在了黑白交错的棋盘上。
齐老嘲道:“丫头啊,恨是不可能释怀的,时间再长也不可能。”
“那小子要是真的敢把血海深仇忘在脑后,那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儿了。”
桑枝夏默然不语。
齐老笑了:“再者说,他要是真的能忘,你跟他能有今日?”
桑枝夏骨子里的傲气并不比谁少,只是藏在温和的外表下,常人半点看不出来。
从根本上论,桑枝夏和徐璈其实是一类人。
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