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898)
桑枝夏也没撑住呵了几声:“详细成这样,可不像是这两天仓促去查的。”
桂盛两日前满脸本分地说自己不知情。
可见的确是没压迫到位。
不过……
桑枝夏眼波微转,狐疑道:“你把水运司和水匪的情况探查得这般详细,是想从这儿入手?”
“有桂家的船作掩护,你的人进南允不难,怎么还兜个圈子费这劲儿?”
桂盛大概还以为桂家做过遮掩的船,是徐璈手中最有效的路子。
实际上……
早在桂盛察觉之前,徐璈手中的筹码已经超乎了桂盛的想象。
徐璈暗中潜入南允的人在逐日增多,拉上了桂家作砝码,南浔商会也算是撬开了一个口子。
桂盛自己不好过,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的日子比自己舒坦。
都不必徐璈去提,桂盛接下来就会想方设法把更多的人拉下水,抢占先机配合徐璈把最大的隐患拔了。
如此情形,徐璈大可拿捏着桂盛,逐步把南浔商会的七大家逐一拉下马,不必动用一兵一卒就可占下南边的大半命脉。
到时候再转过头收拾水运司和水匪不是更稳妥么?
“枝枝。”
“我要的是一个四平八稳的南允。”
徐璈轻轻抚过桑枝夏的唇角,带着嘲色说:“什么水敬银之类,往后也不想再听。”
本该是维护当地百姓商人的水运司,变成跟水匪狼狈为奸的同伙,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徐璈淡淡地说:“水运司的总督不是个硬骨头的人,银子可以打动他,兵戈也可以。”
“一旦他察觉到形势有变,做的第一件事儿,必然不是拼死跟我这个叛军首领抵抗,而是带着人跪地投降,以求得保性命。”
“我不屑于要这样的投诚。”
“但徐家军不杀俘虏,不屠降人,这是铁打的规矩不能破,否则等到百年之后,我没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
徐璈低头在桑枝夏耳畔印下个温热的吻,轻轻地说:“我得在他跪地投降之前,先取他的命给为贪欲葬身水底的亡魂偿命。”
“不光是他。”
水运司上下,水匪全部。
凡是这些年在这片水面上膨胀贪念,为非作歹残害性命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至于被南浔商会抵挡在外的朝廷大军……
徐璈不屑道:“等我把该拿的地方都拿到手了,会有人去替我出钱出力,把大军平了的。”
“再不济就算是我一时打不过,这些盘踞在此地的商会豪贵,也会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拼死抵抗,他们不敢让我输。”
一旦跟徐璈有了牵扯,那就只能日夜祈盼徐璈战无不胜。
否则的话……
徐璈微妙道:“我倒是当惯了乱臣贼子,也有过被抄家流放的经验,这些人只怕是没我受得住。”
桑枝夏被徐璈话中流露出的讽刺弄得面皮一抽,没好气地掐了徐璈一下嘀咕:“我也盼着你赢呢。”
“你少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咱家攒这点儿家底不容易,再被抄一次,我直接打发你去挖矿下苦力。”
徐璈亲昵地蹭了蹭桑枝夏的额头,轻笑道:“夫人所言极是。”
“别怕。”
“赢的必然是我们。”
“也只会是我们。”
桂盛显然也没料到,徐璈第一个要下刀的居然是水运司。
看着一身黑衣坐在自己面前的徐璈,桂盛的屁股都不敢沾凳子,忍着心惊小声说:“您的意思是,让水运司和水匪自相残杀?”
“可是……”
对上徐璈淡淡投来的眼神,桂盛心头再度咯噔一下,苦笑道:“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是不错,可这事儿不好操作。”
“水运司和水匪勾结时日已久,离间之计轻易不得成,万一……”
“具体怎么操作无需你操心。”
徐璈抬手打断桂盛的话,轻描淡写地说:“你只需要把该送的消息,送到严家即可。”
“至于后续该怎么做……”
徐璈轻轻笑了:“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明白了么?”
第708章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好把戏!
两日后,水匪聚集之地的中心地带。
水匪的头目郝良面色不善地看着来人,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说,钱总督是打算对兄弟们下刀子了?”
暗中前来传信的人是严家主的心腹,面对郝良充满杀意的眼神,紧张得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苦笑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岭南大军不日将会攻入南允,以南允为突破口打开南方的局面。”
“岭南叛军的凶悍之名您也是知道的,那目前驻扎在滁州的骠骑将军徐璈,可是个实打实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而且一路从岭南王城中带兵打出来,时至今日未逢敌手,正儿八经的战无不胜。”
“这样动辄就要血流成河要人性命的人物要动手了,休说只是南允,就算是把整个南边儿都捏在一处往上砸,也根本拿不出半点胜算。”
“钱总督是朝廷亲封的朝廷命官,手底下还掌控着水运司偌大的一个衙门,怎么可能不先一步为自己盘算?”
对钱庵而言,抵抗的下场就是所谓的粉身碎骨为永顺帝尽忠,毫无悬念地死在徐璈的刀下。
可要是不想死,就还可以有别的出路。
例如及时投诚。
徐璈不斩降俘,手下带着的兵也不嚯嚯百姓。
仔细计较起来,除了效忠的人名头变了,其余的一切都跟从前没有差别。
早在滁州被攻破之前,钱庵就已经事先给自己想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