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920)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万一……”
“不收他的好处,这狗东西心里就对我存着疑,不会那么尽心。”
徐璈慢声说:“敢收能收,证明都是一条道儿上的货色,他自以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疑虑也就都消了。”
徐璈现在要用钱庵去瓦解南浔商会,剿灭水匪。
这把刀要想用得顺手,就必须让刀绝对听话。
荣昌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捧着盒子嘀咕道:“那将军真的会在小王爷的面前替他说好话吗?”
徐璈懒懒笑了:“说啊,好处都收了这么一大摞,为什么不说?”
他只管说自己的,反正江遇白一个字都不会信。
这有什么可多思量的?
荣昌牙疼似的扭曲了脸。
徐璈轻描淡写地说:“只要他能活到那个时候,看在这巨额军饷的份儿上,说几句好话有何不可?”
只可惜,钱庵活不到。
荣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要不怎么说,还是将军想得周到呢。”
“少拍马屁。”
“卢新那边怎么样了?”
荣昌换了正色,凑近了轻声说:“按将军的吩咐,咱们的人已经混入了水匪内部,只等着钱庵再找机会出手了。”
经过昨晚一事,郝良和钱庵是恨毒了对方,巴不得即刻就送对方去死。
郝良不会坐以待毙。
钱庵也想快刀斩乱麻。
这二者针锋相撞,都无需徐璈再扇一把火,他们就会上赶着要把对方弄死。
徐璈眉目闲散,把玩着指尖的一枚青玉棋子淡声说:“南浔商会的动静,郝良那边都清楚了?”
“一清二楚。”
荣昌唏嘘道:“严俊给钱庵送消息,请求共商除匪大计的密信被分抄成了数份,其中一份就在郝良手里。”
南浔商会和钱庵等人想的是过河拆桥,免得留下郝良这么个心腹大患酿成麻烦。
郝良突然得知这些昔日的同党都想除去自己,是所当然的怒火中烧。
荣昌眼底掠过一丝狠意,轻轻说:“等钱庵联合江南总督一起出手剿灭水匪,临近事成时,咱们的人会趁乱把该杀的人一起送走。”
“可确保万无一失。”
水匪一个不留,钱庵等人也是罪该万死。
连同江南总督等人在内,这一片的官匪一个都不必多留。
徐璈心情不错地挑起眉梢:“这样安排就很是妥当了。”
吸食百姓血肉为生的恶徒,应在泛滥起无数恶念的运河上与恶鬼同葬。
否则恶人得以改头换面再获新生,为这些恶徒的恶念葬身河底鱼腹的枉死者,无数冤魂又该如何自处?
徐璈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掸了掸袖口戏谑道:“外头差不多该到水运司衙门开堂的时辰了吧?”
“只差半刻。”
“那就是差不多了。”
徐璈想到桑枝夏给自己送来的消息,兴致不错地说:“走,看钱大人为民请愿,给魏城主持公道。”
第725章 刀不动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他动啊
水运司的衙门公堂之前,桑枝夏还真的找了个手劲儿足的壮汉,准时准点儿敲响了门口的牛皮大鼓。
鼓声隆隆作响,惹得早起路过的百姓船夫纷纷侧目。
桑枝夏好整以暇地整了整头上斜插着的发簪,对着最前头的林云使了个眼色。
桑枝夏今日不是主角。
代替出面的是林云,陈菁安仗着自己嘴皮子利索,捏着状词临时客串了一把诉师。
田颖儿站在桑枝夏的身边,用手挡住嘴小声说:“姐姐,陈菁安真的行吗?”
这人见了写好的一叠状词伸手抓了就说自己上。
可对簿公堂状诉冤情这种事儿,陈菁安真的搞得定?
桑枝夏还没说话。
田颖儿幽幽道:“我怀疑他压根就不知道那份儿状词上写了什么,照着念都不见得能念叨利索。”
似乎是注意到了田颖儿不放心的眼神,陈菁安扇子隔空点了点一脸的胜券在握。
田颖儿见状更不放心了:“要不趁还没升堂,咱们换个人吧?”
这货看着就很不靠谱!
桑枝夏忍笑说:“他知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不打紧,会胡搅蛮缠顺风起势就行。”
“咱们今儿闹这一场,为的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递诉状。”
田颖儿摸了摸鼻子眼神迷茫。
桑枝夏轻笑道:“别急,好戏这不就来了么?”
水运司的衙门口少见的热闹,一大清早就围了不少人。
灵初注意到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几个人,低声说:“东家,几家都来人了。”
南允是大城,又是码头船只来往的必经之地。
南浔商会中尽管只有严家,魏家,桂家在此久住,其余几家在此都有宅子,也都各自留有亲信。
昨晚运河上的动静被故意瞒了下来,至今城里这些人都还不知道。
但魏家门前闹出的动静不小,这些耳聪目明的不可能不知道。
今日会派人来打探消息也不奇怪。
桑枝夏不紧不慢地说:“看笑话么,赶早抢个好位置也正常。”
魏城连夜打点的五十万两银子,已经送进了钱庵的宅子。
按照之前的惯例,今日前来状告的人非但讨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公道,大概率还会被拉出去打上二三十个板子,半死不活地被扔出去。
这些人满心以为自己是看热闹的,此时当然是不嫌事儿大。
桑枝夏唇角微微抿紧,手腕就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
桑枝夏转头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徐璈上前半步牵住桑枝夏的手,凑在桑枝夏的耳边说:“听说昨晚家里的小浑蛋惹你上火了,我来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