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926)
“她们缺的,是一个存在于现实中可以依附的主心骨,怕的是你让她们各自学成后离开自谋生路。”
“如果有个确保一直都在,随时都可以回头的地方,她们就不会那么慌张了,不会被拒绝的。”
桑枝夏实在很难解这种必须依附点儿什么,才能活得下去的逻辑,可又实在拿那些一心寻死的小姑娘没了办法。
桑枝夏沉默半晌,咬唇说:“那试试?”
徐璈还没说话,桑枝夏就说:“入了听月楼,当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
“你们手底下的人真不干那缺德冒泡的混账事儿?”
徐璈失笑道:“不做。”
“没有人敢。”
徐璈的保证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桑枝夏没多迟疑就站了起来:“行,你们等等我去问问。”
桑枝夏快步走远。
陈菁安把玩着折扇唏嘘道:“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命好呢。”
“娶个夫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陈菁安点了点徐璈的肩膀,感慨道:“别的不说,就光是无需依附任何人,靠着自己双手就能活这一点,嫂子已经胜过太多人了。”
桑枝夏的坚韧是由内而外的。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痕迹,实际上凡事都有自己的决断,且轻易不受外界干扰。
徐璈在的时候,桑枝夏毫无保留展露自己的依赖。
徐璈不在的时候,桑枝夏就是一根不会被撼动的定海神针。
她跟徐璈始终都是并肩而行,而非依附。
就算是没有徐璈,桑枝夏早晚也会是令人尊敬的桑东家。
可这一点是世上大多数女子不被允许有的。
在家从父从兄,出嫁从夫从子。
绝大多数女子的一生,都跟屈指可数的几个男人捆绑在一起,习惯了不选择,麻木了被选择。
所以桑枝夏拿这些失去了依附,就似乎唯有死路的小姑娘无计可施。
因为她很难感同身受。
也注定无法解。
徐璈嫌弃地拍开陈菁安的爪子,木着脸说:“听月楼的事儿往后都归你管,我不插手了。”
陈菁安:“……”
陈菁安勃然大怒:“你嫌我赚的银子不干净!”
徐璈:“……”
“少抽风。”
徐璈冷笑道:“我是怕再被人抓住去我夫人面前告状。”
“你记得跟底下的人交代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记在骨子里,要是有不规矩的……”
“哎呦,将军这还不放心么?”
陈菁安折扇一展勾唇冷笑:“论起折磨人的手段,无需将军提点。”
“我自己就很懂。”
徐璈懒得会时不时就要抽一下的陈菁安,径直起身去了大门外等着。
半个时辰后,桑枝夏神色复杂的走出来说:“她们说,去。”
有了具体去处,且得到了保证不会被强迫,来去婚嫁都可以自行决定。
要是不想走的,可以在听月楼待一辈子。
不久前还组团寻死觅活的小姑娘们纷纷冷静了下来,也不哭哭啼啼的了,还能鼓起勇气主动发问。
明明听月楼在世人眼中也不是个好地方,但她们却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似的,再也不愿放手。
桑枝夏叹为观止:“变化这么明显的吗?”
徐璈失笑道:“能答应就是好事儿,这下可以放心了?”
桑枝夏百感交集地嗯了一声,走之前没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轻轻地说:“她们真的是自由的吗?”
徐璈愣了愣反应过来桑枝夏问的是什么,捏了捏桑枝夏的手指说:“起码,身体是自由的。”
至于灵魂……
被装在罐子里太久的人,终身都将被罐子所困。
哪怕罐子被打破了,遍体鳞伤的人也无法脱离碎裂的罐子寸步。
桑枝夏已经帮她们打破了困住脚步的罐子,至于是否能走得出去,那就只能看她们自己了。
意识到桑枝夏的心不在焉,徐璈低声说:“枝枝,想不想看狗咬狗?”
桑枝夏面露疑惑:“你是说?”
“南浔商会的会首死了,今晚的南允一定很热闹,想看热闹吗?”
桑枝夏微妙道:“严俊要死了?”
徐璈肯定点头:“对,今晚。”
“就在他去江南总督府的路上。”
桑枝夏:“……”
不得不说,堂堂会首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
死期还带提前预告的……
就很神!
第730章 今晚陪我打劫去?
桑枝夏对徐璈说的围观会首惨死的热闹没兴趣,听到徐璈说起的另一桩热闹,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抽。
桑枝夏压着嗓门微微抽气:“你要去打劫严家的内库啊?”
“不是,再怎么说你大小也是个将军,怎么到了南允后,整日不是想装水匪就是想干水匪的活儿呢?”
这总共才多长时间,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土匪了呢?
对上桑枝夏困惑得真心实意的眼神,徐璈木着脸说:“我是听令行事。”
“小王爷不久前八百里加急给我送来的密信中,着重强调的就是南浔商会这几家的内库。”
毫不夸张地说,江遇白早就把这些宝贝都当成自己的了。
徐璈公然贪墨可以。
但是,别人都休想染手半点。
这全是岭南小王爷的囊中之物。
桑枝夏无言以对地啊了一声。
徐璈麻木道:“夫人有所不知,行军打仗耗资巨大,小王爷兜里也不富裕呢。”
“万一不小心被人顺走了一个铜子儿,小王爷只怕也是要捶胸顿足大呼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