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治好了失明太子的隐疾(348)
她挣扎,眼见着就要被他抱出车厢,黎语颜真想大声呼救。
他倏地低头:“你若敢喊,孤就亲你,让所有人看。”
疯子是鬼吗?
如此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黎语颜欲哭无泪,只好咬唇挣扎。
而他修长有力的大手将她抱得更紧,手指捏在她大腿上,隐隐作痛。
疯子!
她今夜不就是最后才到他东宫的火堆么?不就回答了他的提问,令他不满么?再说了,她自觉回答得无可挑剔。
他用得着这般发疯么?
娥眉月儿自云后悄悄探出个尖尖,照得大地朦胧一片。
风过,落叶打着旋儿从枝头飘落,落于他肩头,继而飘落在她身。
黎语颜拿起身上飘到的那片银杏叶,抬眸望向他。
他的下颌线精致流畅,鼻梁高挺,而他的眼像是浸染了此刻夜的黑,深不见底。
疯子的脾性一点都没变,周围都是她的家人,连亲卫亦是他的十倍之多,他还敢对她如此。
但她清楚,她若是反抗,等她的必将是更疯的他。
黎语颜不敢再动,只好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她。
不多时,他将她抱到了东宫马车内。
他的马车极其宽敞,比她的大了一倍不止。
里头有夜明珠,还点了灯,火苗在灯罩内跳动,微暖的光将他周身的清冷踱了一层微暖。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放到临时铺好的榻上,墨色浸染般的眼望向她。
“这段时日来,孤未罚你,郡主是否忘了孤的脾气很不好?”
黎语颜不敢看他的眼,拥着自己的毛毯往榻内缩了缩:“臣女做错了什么?”
嗓音哀婉。
听得他俊眉微微一蹙。
倏地,他俯身过来,深邃如海的凤眸盯着她,一字一顿问:“孤在你心里,排第几?”
他站着俯身,她坐着仰头。
一上一下的人影映在车壁上,异常地暧昧。
人影有多暧昧,实际便有多紧张。
黎语颜手心隐隐发汗,被他这般盯着,好似被猛兽锁定的猎物,让她整个人懵得不得动弹。
夜翊珩也很紧张,生怕她说排序便是今夜烧烤时一般。届时,他会发什么疯,他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排第几,臣女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黎语颜慌乱地捏紧毛毯,又往榻内缩了缩,心尖不知为何猛地一颤。
夜翊珩在榻沿坐下,修长白皙的大手扣住她纤细滑腻的皓腕,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迫使她的手掌迅速按往自己的心口。
“孤这个病弱之人都有心,郡主有心吗?”
不同于女子绵软娇柔的触感,他的胸膛犹如铜墙铁壁,硬邦邦的。
然,里头跳动的心异常鼓动,震得她的手心发麻。
“殿下胡说什么,无心怎么活?”她想缩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你捏痛我了!”
夜翊珩放松了力道,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眼前的她美眸水光潋滟,在烛光下,跳跃着细碎的光,似带着勾人的钩子。
“孤在郡主心里排第几?”他又问。
第303章 触她足心
此人智多近妖,她若说谎,定被拆穿,遂坦诚:“臣女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冷寂,忙垂下眼帘。
“郡主此刻想,想好告诉孤。”
夜翊珩倏地放开她,坐到一旁,翻阅书卷。
车内静谧下来,只余他偶尔翻动书页的唰唰声。
不知是某人身上散发出冷意,还是因为他的车厢大而冷,黎语颜坐在他的榻上,浑身亦发冷。
分明在自己车内只盖毛毯还挺暖和的,这里竟不够。
她蜷腿抱住,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脑中一片空白。
蓦地,他出声:“被子在脚后柜子里。”
黎语颜愣住,他怎么知道她冷?
旋即又听他道:“想的时候,顺道暖榻。”
夜明珠的光线冷白,灯盏的光线暖黄,一冷一暖颇为矛盾,就像此刻的某人……
究竟是想她暖榻,还是觉得她冷,让她盖上被子?
她知道自己不回答,他便没有放走她的意思。与其挨冻,不如盖上被子。
思及此,黎语颜也不扭捏,直接在榻上爬过去,打开柜门取被。
夜翊珩眼尾余光瞥见只着中衣的她跪爬着过去,在柜子前直起纤腰,将锦被抱了出来。
放被褥的柜子与榻相连,她跪爬没错,错的是他想了不该想的。
从她身后望过去,她这般身形……
嗓子莫名发痒,他轻咳一声,修长的手指攥紧了书卷,而上面的字是半个都瞧不进去了。
得赶紧把她送回去!
倘若再这么下去,整整一晚,他保不准做点什么。
可,人是他掳来的,问题也是他问的。
夜翊珩头疼不已,他好似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郡主想好了吗?”
黎语颜刚展开锦被,听到他又问,茫然看向他,老实道:“殿下的问题恕臣女无法回答!”
“为何?”
“这就好比孩童时,大人都会问小孩,父母双亲在心里哪个更好。刨去不配为人父母的那些,我想大部分人家的孩子都难回答这个问题。”
听她用家人来譬喻问题难回答,夜翊珩冷峻的面庞上忽地温和了些。
却不想她又道:“亲人都无法在心中排序,更遑论殿下呢?”
霎时,夜翊珩的脸又冷了下来。
黎语颜眨了眨眼,某人周身的冷意越来越甚,是她说错了?
忽地脑中灵光一现,大着胆子问:“敢问殿下,臣女在殿下心里排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