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恋爱脑(31)
仍不解气,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老子心情不好!出来陪老子喝酒!”
魏东来正跟几个哥们在外头喝酒:“我这已经喝上了,你赶紧来木马俱乐部。”
……
尚蕙兰已经想不起来,多少年没跟沈兴邦一起同桌吃饭。
她今天来跟沈兴邦谈离婚的事。昨天她让自己的律师跟沈兴邦的律师通个气,隔了几个小时,沈兴邦突然打电话到她在翠谷的房间,要求面谈。
尚蕙兰在电话里答应了。有些细节确实需要当面谈。
这么多年没在浔城露面,两边的亲戚都对尚蕙兰十分好奇,不时有人上前跟她敬酒。她以茶代酒也都干了,碰到推不掉的,就让儿子代她喝。
沈安吾坐在一旁,母亲自从进了包间,正眼都没有瞧过父亲一眼,两人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过。倒是沈兴邦的目光不时扫向妻子,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情不愿地强忍着,最后只能端起酒杯喝酒。
喝到第三杯,沈兴邦刚放下杯子,便对上尚蕙兰犀利的目光。他就没再碰那杯子。
沈安吾受不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到外面喘口气。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母亲今天执意要过来,父亲又喝了酒,根本不是谈事的合适时机。
浔城夜晚凉风吹拂,将攒了一天的暑气吹散了不少。沈安吾揉了揉眉心,挽起衬衫的袖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他本来已经戒烟,最近又重新抽上了。
按下打火机的砂轮,猩红火焰燃起,透过白色烟雾,他看到前面路口有个姑娘在发传单,那纤瘦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眼熟。
……
许青菱和曹思清两人这几天忙着招生,少年宫、游乐场、公园,老城区的商场,从幼儿园的位置向周边幅射。
她们俩设计了一张招生海报,复印了几百份,七七八八发了一半,已经招到三十个学生了。两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曹思清晚上在少年宫蹲点那些上游泳课的孩子。许青菱趁着晚上逛街的人多,跑到这附近的商场来发广告。
她正和一个中年妇女介绍画室的课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章芸”。
章芸?
这名字有点熟悉啊。许青菱转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手里夹着根烟,卓然立在那儿,带着几分落拓,几分慵懒。
无论如何——他确实没有瘸。
许青菱脑中有一瞬的空白,手里白的广告页散落一地,如同一片片树叶般被风吹起。
第17章
沈安吾弯腰捞起一张海报,看了一眼,是个画室的招生广告。
原件应该是手绘稿,经过单色复印,效果挺粗糙的,最清晰的可能是下面留的一串BP机号码。
发传单的小姑娘比上次在翠谷看到的时候,黑了很多,前额的头发紧贴在皮肤上,深色T恤被汗水反复浸透,析出一圈圈白色盐渍,衣服下摆沾满各种颜色的颜料。
小姑娘显然有点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你没瘸啊!我还以为你瘸了!”
沈安吾:“……”
除了沈栾,他还没跟这么大的孩子打过交道。这小姑娘是真的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不用问了,那晚就是她把自己从土堆里扒拉出来的。说真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真的不信,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那么大的力气。
本来他已经扛不住,有人在他耳边又哭又叫,还扯烂了他的衣服。
那天晚上,她应该也吓坏了。
沈安吾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点:“上回你在翠谷见到我,为什么一副见到鬼的模样?我有那么吓人?”
许青菱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上次坐在轮椅上,我以为你瘸了。这次看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才知道上回是我眼瘸了。”
沈安吾失笑反问:“非得跟瘸扯上关系?”
许青菱尴尬地干笑,实在是上辈子他坐轮椅的阴郁形象深深刻在她脑子里。
沈安吾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海报,指间香烟的烟灰掉落在海报上。他恍然回神,莫名有种在毒害祖国的花朵的负疚感,赶紧将手里剩下的半截香烟给掐了。
他清了清喉咙,郑重向她道谢:“上回在翠谷我就认出你了,那天晚上,谢谢你花那大的力气救我。”
许青菱已经冷静下来,从容淡笑:“不用谢。我也是偶然路过。”
确实是偶然路过。偶然听说,然后特意路过。不过这些没必要跟他说。
沈安吾看着她怀里一堆还没发完的传单:“你还在上学吧?这是你和同学开的画室?”
许青菱点头:“马上上大学了,和同学趁着暑假赚点钱。”
沈安吾神色微敛,眼里带着几分审视:“你不叫章芸。在翠谷你为什么要冒充章衡的妹妹?”
许青菱的耳朵一点点红起来,挠头:“那个,我听说你们内部员工住酒店可以打折。”
沈安吾盯着她:“你认识章衡?”
许青菱硬着头皮编:“我同学的姐姐跟他是同事。”
沈安吾指了指手里的海报:“你是上面的小许老师,还是小曹老师?”
许青菱回过味来,抬眸瞪着他:“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查户口?我说过了,那天晚上我只是恰巧碰上了。”
女孩一双眼睛略带戒备地看着自己,像浑身警戒的猫科动物。
沈安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除了我妈以外,第一个扇我巴掌和给我钱的女人。”
许青菱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不自在,朝他晃了晃手指头:“为了救你,我的手指都受伤了,脚也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