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恋爱脑(59)
熟悉的感觉让她这些天晦暗的心情明亮了些。看着室友羡慕的眼神,宛月便没说手机是男朋友送给她的。
很快,这一切随着寝室里最后一个名叫申静女孩的到来而打破。
一对衣着考究的夫妇领着个女孩进来,身后跟着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小伙。女孩胸前挂了台小巧精致的手机,指挥着那个工作人员:“这是我的桌子,你安装好就放我桌上就好了。”
工作人员胸上挂了蓝色工作牌,搬进来一只巨大的箱子,他将机器从纸箱里抬出来的那瞬间,寝室里所有姑娘看傻眼了。
中文系大一女生,竟然刚开学就买了台电脑放在宿舍里!这电脑还不是去电子城买的,而是在专卖店直接配好的品牌机!
申静父母举止斯文客气,眼里又流出淡淡的距离感。他们微笑着跟寝室里每个姑娘打招呼,让她们平时多关照申静。
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宛月太熟悉了,和沈栾的父母如出一辙的作派。
申静个头不高,五官很精致,一看平时在家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女孩。一进寝室什么都不干,叉腰站在一旁看人装电脑。
她父母忙上忙下,母亲忙着帮她整理床铺,父亲帮她组装台灯。原本安静的寝室,因为她的到来,瞬间热闹起来。
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好几波人来参观申静的电脑了。有询问型号和价格的,想照着她买的去买一台。
申静都大大方方地把电脑品牌告诉对方,宛月隐约听到一个数字:7000。
七千块。一台电脑的价格超出了一年的学费。
宛月觉得有点烦闷。刚才报到的时候,是沈栾给她付的学费和住宿费,学费4500,住宿费800。
这些天沈栾还给她买了很多东西,应该也花了不少钱。
她没有去凑热闹,观摩申静的电脑,而是拿出本笔记本想记下点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请问宛月是哪一位?你男朋友在楼下等!”
宛月心头蓦地一松,肯定是沈栾报到完了,在楼下等她一起吃饭。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背上小挎包便下了楼。
女生宿舍楼下,人群来来往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格外突出,魏东来穿了件黑色长袖T恤,将身上的纹身遮得严严实实,站在那儿浑身上下散发着张扬的荷尔蒙。
过往的女生都忍不住拿眼瞧他,猜测他可能是体育系的师兄。
宛月看到他,蜜糖一般的笑容僵在唇角。
第30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安吾感觉自己腿拆了钢板后,一遇到下雨天气,骨裂的部位就像有蚂蚁在啃咬,难受一点点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拆钢板的时候,医生嘱他最好拄单拐,让腿不要负重太多,等过1个半月后把单拐撤掉,再增加负重。
沈安吾想象不出自己拄拐杖的样子,坚决不肯用。
现在他走路步态很正常,只是右腿会在天气变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酸痛。
把积压了几天的方案全部看完,需要打回去重做的全部扔到一旁,窗外骤然黑了下来。
沈安吾抬起头,视线上方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便是一阵轰隆的雷声,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冲刷着这么多天积攒的暑热。
那天之后,他母亲尚女士没再打电话给他。后来好几天,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妈就不是会问出那种问题的人。尚女士的字典里就没有“亏欠”两个字。不只她,沈兴邦的字典里也没有。
走之前,尚蕙兰对儿子说:“以后,我不会回浔城了。你要是有空,可以去温哥华看我。”
沈安吾语气平淡:“还是打电话吧。温哥华我就不去了。年纪越大,越坐不了长途飞机。”
尚蕙兰神情愠怒。她听不得儿子在他面前说“年纪大”之类的字眼。然而转念一想,儿子也三十了。
她三十岁那年,儿子都四岁了。沈兴邦三十岁,老家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尚蕙兰叹了口气,语气终是软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希望你一个人。”
沈安眼眸深处浮起一抹嘲讽,声线依然平稳:“从我上小学,你去了香港,我就是一个人。临到我快三十了,你跟我说不希望我一个人?”
这么多年,他早就当自己没有母亲。那个住在香港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长辈。
不然从小学就开始念寄宿学校,周末才被司机接回没有父母的家,他的精神状态还真不一定能撑到小学毕业。
……
几天前,律师告诉他,签离婚协议的时候,父亲希望母亲签署不再婚的附加条款,母亲拒绝了。
原来。从来只有他是一个人。
沈安吾看着母亲迅速变冷的面庞,胸口一阵戾气翻涌:“你这么急着去温哥华,是江开诚在那边等你吧。”
从未宣之于口的名字就这么被儿子当面说出来,尚蕙兰有一种隐私被人窥破的感觉,眼里闪过一丝狼狈:“你怎么知道他?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沈兴邦说了什么?”
母亲冷漠优雅的面庞终于出现一条裂缝。
沈安吾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观澜苑那块地皮,是靠自己努力拿回来的。还是你在背后运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