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随笔(121)
“唉……”
习稳站在小孩的旁边,冷漠地看着紧紧捂住耳朵的小孩,眼神暗了下来,整个人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与小孩一般的死寂。
那个小孩——是他。
每当夜晚,他睡在这杂物间里,他都会听到工作一天回来的父母抱怨,抱怨生活各个方面,尤其是他。
而他们嘴里的小曜,住在他的隔壁,单独的一个方间,学习好,成绩好,能说会道,与他截然相反。
习曜不耻他,而他,也不愿意搭理习曜。
“送回老家吧,这里物价太高了,养不起。”
女声过后,沉稳的男声传出。
“好,送回去吧。”
习稳扯唇一笑,养不起,都是骗子罢了。
八岁被送回乡下,十七岁再回到父母身边,他不仅有哥哥,也有一个妹妹。
妹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与习曜在客厅里吃着蛋糕。
妹妹的生日,是他被送回乡下的时间。
妹妹的年纪,八岁。
物价确实高,因为他的父母迎来了心头宝。
习稳默然看着梦境不断变化,一会是乡下他下地拔草,喂猪的场景,一会是他再次回到城里被嘲笑,霸凌的场景。
“五毛?啧,你哪里人啊?土鳖。”
厕所的味道很难闻,习稳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厕所堵他。
是因为没人没监控吗?
还是因为他们就喜欢这种味道?
习稳没有问过,自认为是他们喜欢,在又一次和他们硬碰硬撞得头破血流后,一个放学,他把所有人约到了厕所里。
不是打架,是把他们锁了进去。
至于约他们的由头,他说了他哥的名字。
那时,他才知道,他那完美无缺的哥哥,是极度讨厌他的,想让他死的厌恶。
不巧,他也不喜欢习曜。
锁了人后,第二天,习稳揣了一把小刀,不出意料的,派上了用场。
回首这十几年,他怕的东西很多,却唯独没有死。
自那以后,安安稳稳的,毕了业,用他们的话,他选了一个破学校。
破就破吧,总归,远离了那些人。
……
梦境变化,最后的最后,成了一团麻,交织在一起,习稳看不清了,也听不清了。
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海,他想这样也好……
“哐哐哐——”
敲门声响起,屋外传来呼喊声,“习稳。”
没人应,项柰又敲了敲,说道:“真不行你打回来总可以了吧,要不骂回来也行,六点了,大哥,你睡了一整天,你不吃饭了?要修仙了?!”
被这么一通喊,习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内的景色雾蒙蒙一片,他抬手揉眼,碰到了额头,热热的。
?
不正常的热!
发烧了?
习稳缓缓移到额头,确定是发烧了。
然而,他镇定自若移开了手,揉了揉眼后,他拿起一边手机,看了看日期。
八月二十九日。
怪不得啊,该给养老钱了,他说呢,百年难得入他的梦,这一次倒是在他的梦里从头待到尾。
“习稳,你醒了吗?”,屋外的人还在。
本来就不想动,发烧了,习稳更不想动,他懒洋洋应了一声,“醒了。”
不说话不知道,一说话,那声音,嘎嘎的,跟一个鸭子一样。
习稳:???发生什么了?
项柰没听清,模糊离听到了一只鸭子嘎嘎嘎的,又问到,“习稳,养鸭子了?”
习稳:养个屁。
瞬间喉咙泛起了尖锐的疼,习稳生无可恋,跟有人拿着小刀拉他的喉咙一样,鼻子也不通气,难呼吸的很。
习稳闭眼,想死。
“习稳?”
外面跟叫魂一样,没完没了。
习稳被子一掀开,下床,拖鞋一穿,就去开门。
门一开,习稳转身就往床走去,项柰敲门的动作落空,看着又要去睡的人,跟着走了进去,念叨着,“吃饭哎,买了你喜欢吃的鸭翅鸭脖,麻辣味的。”
习稳上床的动作一顿,心机男!妥妥的心机男!想要谋害他。
“不。”
粗犷的声音一出,项柰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两三步跑过去,拉住习稳,想要看看他的正脸。
习稳躲不过去,被对方摸了脸。
习稳:!!!!救命!摸!摸我!
习稳不淡定把人手拍开,“别动手动脚。”
项柰没有搭理,手心的温度感觉都能把鸡蛋煎熟了,“你发烧了!”
“嗯。”
“你真厉害,大夏天的,你搞发烧这一套。”
“究其原因是你,是你让我睡地板了。”
习稳皮笑肉不笑,拉开被子,又躺了回去。
项柰被一噎,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幼稚鬼对嘴,他转身离开卧室,并没有带门。
习稳看了看,也不想动了,索性闭眼。
因为睡太久了,此刻他一点都睡不着,只能忍受着疼痛。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习稳知道对方走了,从他家里消失了。
有些庆幸,习稳悬着的心落下。
然而,没有超半个小时,开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蟋蟋蟀蟀的声音,中间还有倒水声。
习稳睁眼,项柰拿着巨多东西走了进来,先是给他为了几口粥,然后又要喂他吃药。
诚然把他当小孩子照顾,反抗不了的习稳,担忧着躺平。
在吃完药后,习稳看着七彩毛,有些纠结。
项柰这人是不错,但是喜欢他,这很让他难办。
“看什么呢?看了多久了,闭眼睡觉。”
项柰无语,盯着他看了半天了,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