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后(190)
“其实,若殿下乖乖听话,杂家十分愿意辅佐你登基称帝,当个傀儡,享乐一生,有何不好?可惜你啊,偏偏自不量力,非要逼得杂家出手!”
语落,刘距身后冲过来一群黑影,刘丛裕定睛一看,为首之人,竟然是桑羽?
桑羽一身金陵战甲,却沾满了污血。他眸光一顿,气喘吁吁冲到刘距身旁:“大人,禁宫内外皆在掌握之中!”
刘丛裕一口咸腥味直逼喉头:“桑羽!你!”
桑羽垂眸,沉默地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搁在一旁。
“王副将?!”华若望辨认出那人的身份,死相惨烈,令人不敢多看!
桑羽神色淡然,全然不理会众人惊诧错愕的目光。
太子亲手提拔的岭南军桑羽,居然背信弃义,与宦官为伍!
“哈哈哈,殿下如今知道自己为何失败了吧?”宦官刘距大笑不止:“识人不清,用人不善,此乃大忌!”
刘丛裕忽而心灰意冷,他舍弃了蜀军,特意启用岭南军发动宫变,可,桑羽居然倒戈了?
“你这个叛徒!”他懊恼后悔怒斥桑羽,可喉咙深处一股鲜血上涌,呛得他无法多言。
刘距带着的胜利喜悦居高临下:“殿下做了十几年太子,却不谙帝王之道,如何能庇佑我泱泱大汉,黎民万千?”
说话间,他躬身拾起刘丛裕方才丢掉的宝剑。
阴鸷的眸子里,全然写满得意之态:“就让杂家替殿下分忧吧!”
胜负已成定局。
是夜,皇城内外皆门户紧闭。
叛军势力控制了整个长安城。
昔日辉煌威严的未央宫,如今尸殍如山,汉白玉阶被血水染成了红色的湖泊。
远远看去,直叫人触目惊心。
当夜,宦官刘距便在一众奸佞小人的拥护下坐上了宝座!
他下旨昭告天下:太子刘丛裕逆天罔伦,谋害陛下,罪不容赦,当夜便令其自裁谢罪。
元盛四十三年,宦官刘距黄袍加身,登基称帝,改年号兴德。
一道又一道圣旨犹如流水颁布而下。
太子党羽一夜之间都成了阶下囚。
文武百官中不愿俯首称臣者悉数成为刀下鬼魂。
一夜之间,皇城变了天。
*
桑羽带人行至东宫外,一墙之隔,一片死寂。
他抬头看了看牌匾,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身后的禁军立即破门而入。
华婉宁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可见到来人的那一剎那还是难以置信。
“是你?”桑羽提着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缓缓步入东宫,见到枕戈待旦的华婉宁,他神色清明,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丝笑意:“别来无恙啊,六嫂!”
太子宫变失败,一半因为准备不足,另一半,全因岭南军临阵倒戈。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罪魁祸首居然有桑羽的份。
“你为何要这么做?”在她疾言厉色的质问声中,桑羽却只是淡淡一笑:
“我与六哥不同,不会一辈子待在那深山老林里,我想做的事,自然会竭尽全力。”
语落,他看了看身后空空荡荡的东宫,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若早知你的真实身份,我或许还能少走些弯路。”
桑羽的意思很明显,当初在汉人寨,若是他早些知道她是华家女,那便有更好的方式达到今日的目的。
语落,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桑羽轻笑道:“走吧,陛下要见你。”
末
灯火通明的未央宫内,刘距已然穿上了龙袍,曾经一人之下的他,如今前头再无一人阻挡,那种激亢的情绪难以掩饰。
直到桑羽带着华家女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恍然回神。
刘距看着大殿中间孤零零的女子,她双肩绷得笔直,一身芊羽红的衣裳衬得本就细腻的肌肤越显凄白。
“呵呵。”刘距高坐王位之上神情倨傲:“朕该如何称呼你呢?”
他饶有玩味的打量着她,记忆忽而回到元盛三十五年腊月,当时的刘距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黄门,奉命跟随内官总管一同前往豫章郡华府宣旨。
江南少雪,华府的庭院内更是温暖如春。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华婉宁,她端端立在一片青梅树下,碎玉一般的花瓣堪堪落满她的肩头,巧笑嫣然,令人过目难忘。
只是比起多年前的青涩懵懂,眼前的她平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
刘距忽而觉得,人世间兜兜转转,颇有几分趣味!
他薄唇缓缓开启:“华家女郎?”
“还是····将军夫人?”
华婉宁微微仰头,平静的眸光中掠过几分鄙夷之色:
“当初,是你指使水匪劫了婚船,对不对?”她带着一种肯定的语气,丝毫不惧这阉人身后明晃晃的刀剑。
刘距俨然一笑,带着几分得意:“怎么,怨恨朕?”
他缓缓走下阶梯,光洁的金砖上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向她靠近。
“没错,此事是我所为,只是没有想到,你不仅大难不死,还带出个能征善战的桑青野。”刘距满脸赞叹:“只可惜啊,他不该投靠刘丛裕那个懦夫。”
语落,他忽然挑起华婉宁的下巴,细细端详着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天下人都说,帝王宝座如流水,但皇后之位非华家女莫属,不如,朕今日便补偿补偿你?”
他语气轻佻,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玩味:“朕的后位还空悬呢,只要你说服桑青野归顺于我,皇后之位便是你的;朕还能保你华氏一族荣华百年,如何?”
华婉宁眼梢微扬,嫣然一笑,只是目光再也不似多年前那般清澈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