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魔女异闻录(137)

只有斯卡明白。

那并不是魔术。

它们也并不在她项链当中的空间内。

然后斯卡安静地将什么东西放到了他的手中。

“在你说些什么之前，你需要看完这个，然后我们可以再来谈谈。”

“！...？”再次被打断的林一伏吸了口气，不明白斯卡忽然这样做的意义。

但很快，他就会明白了。

摆在林一伏面前的...

是斯卡通常寸步不离地携带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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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似乎有些她的坚持。

于是林一伏只好硬着头皮，翻开了那本她似乎十分珍惜的书。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之前只是无意中看到那本书，斯卡都将它收起来了。

因为...

里面是她的日记。

准确点说，不光是她的日记，也是他们家族的日记。

颜色的占卜师，反复无常的吞金兽。

在那个世界，人们这样称呼，以及暗中以这样的方式命名他们斯卡家族的所有人。

因为只有斯卡家族的人能学会某种特殊而准确的占卜魔法，用颜色来卜算世界上的一切。

有人甚至极为嫉妒地形容，这样的能力一定是来自于某位特别的女神的赐福。

——他们占卜的同时也收取代价，无人能够例外。

大多数时候是金钱，以及与金钱同等价值的等价物。

只有一小部分幸运儿能够用付出其他东西作为代价来换取那极其灵验的妙语。

可只有斯卡家族的人自己知道他们为此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在幼小的斯卡五岁的那一年，她就亲眼见证了那是何等可怕的诅咒。

诅咒与爱，斯卡家族的秘密

是的，诅咒。

当时才刚刚懂事的斯卡抱着那本日记，亲眼完整地目睹了母亲是怎样一点点走向死亡，以及父亲无能为力的疯狂。

“这一定是女神对我的试炼，一定是。我一定能将黑色从你的生命当中抹掉，一定会的......”

在幼小的她哭泣着的双眼的注视下，形容憔悴的父亲不顾一切地疯狂占卜着，为了找到治疗生病的母亲的方法。

即使明知道最后也不会成功。

而在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抛下她，和母亲双双去了女神所在的世界。

只有一身黑衣的斯卡在同样一身黑衣的家族其他人麻木的注视下亲手平静地埋葬了他们。

就像这样。除了斯卡自己以及他们的爱人，没有人会知道，这种能力其实是对他们家族的一种诅咒——

他们无法直接干涉他们所看到的任何事情。

被他们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像的颜色，在以后也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变化。

无论那个对象是她喜欢的，还是讨厌的。都是一样。

人人都说她是天才。可就连她也是一样无法改变这一切。

可笑的是，由于这样的能力，在懂事之后，她却仍然不得不踏上了占卜魔法的道路。

因为她需要收取代价。

没有人知道每天醒来时她的兜里都会变得空空如也。

如果哪天身上没有钱，不知道哪位女神那神秘而曼妙的手就会无情地将她的生命捻起，当做醇厚时间所欠缺的一颗小小砂糖消耗。

可能总有一天她会和那些在这本书上写下了一切的人，就和家族相框上那一个个空洞地看着她的先祖们一样。

被无人知晓也无法对外人诉说的诅咒吞噬。

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

而这些，全都被她写在了这本日记上。

也就是现在，林一伏正在阅读的这本书当中。

怪不得她最近都没有为别人占卜，原来是因为已经从师姐那里收取到了暂时足够的代价。林一伏的心忽然钝钝地痛了起来。

可是她给他看这些又是因为什么？

斯卡就好像知道林一伏会说些什么一样。以前林一伏曾经给她的那块玉被拿出来，放在了她的掌中。

它居然还在，并没有被当成代价所消耗。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斯卡拿着这块玉，淡淡地说。就像是随时可以将这块玉奉还给他。

但是看到这块玉之后，还有些紧张的林一伏却像是忽然松了口气。

“我想的很清楚。”他的娃娃脸上一双澄澈的眼直视着斯卡，分明耳根已经通红，眼神却无比坚定。

“安洁，我喜欢你！”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羞涩的他终于大声地说了出来。

林瑶猜得没错。林一伏向他的师兄要来了一小块金子。那是他们从无意中发现的洞内冒死探矿时所发现的。

并且现在，他用纯金将他最是赤诚的心灵展露在她的面前。

林一伏在怀里翻找到了那枚他找到异能者用金子熔炼出的戒指，终于能够大声表明他的心意。

“这个就是证明。请你收下它吧！”

戒指的内侧还刻了她全名的缩写，看上去还是手刻的。一笔一划，笨拙而认真。

林一伏低下头半跪着高举着那枚戒指，耳根变得通红，甚至不敢去看斯卡有什么样的反应。

尽管他不去看，他也知道斯卡正在沉默不语。

于是林一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不喜欢自己，对吧。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但是他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两根草。

“......？”林一伏定定地看着面前斯卡那只摊开的手掌。

两颗草上面还带着新鲜的草味和水汽，一看就知道刚刚才拔下来的。而它们正被斯卡拿在手中递过来。

看样子刚刚斯卡平淡地从地上拔了两根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