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许商打断他的话，“你皇嫂都说了随便翻来看看，你非要她做做学问才肯罢休是不是？”

许商一开口，楚晴柔有些意外，许辕面上笑意僵硬住，随后笑得很是勉强。

他正欲为自己找补，结果被许商抬手制止住了。

虽然皇后不待见陛下，但是宫人还是要小心伺候着，所以许商来了的时候，茶水点心早就备好了。

许商见茶水送来了，便让许辕喝茶。

“皇上来此，可是有事？”楚晴柔看着她，眼神中都带着冷光。

她被人这人骗了一次又一次，身居深宫也就罢了，昨夜许商居然糊涂到要对整个武林动手，实在是昏庸无道。

“无事不能来看看你？”许商端起茶盏品了品，味道不错，“不过你说得没错，的确还有件事要顺道和你说说。”

楚晴柔这才给了她一个正眼。

“今日早朝，朕已经下旨让人清除武林余孽。”

“余孽？”楚晴柔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她直接走到许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商，“皆是大顺子民，怎么就是余孽了？又是谁的余孽？”

楚晴柔说到激动之处，又指向自己，“若他们是余孽，我是什么？”

许辕眉头皱起，许商的话的确说得不妥，但楚姑娘在皇上面前也太过放肆了。

他都开始为楚晴柔感到揪心了。

许商却笑了笑：“你嘛，自然是朕的皇后。”许商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楚晴柔作势要挣扎，却被许商禁锢得更加厉害了。

“你放开我！”

“不放。”许商依旧面上带着戏谑地笑，“朕想和皇后亲近亲近，有何不妥？”

【警告警告！】

“真不放？”

“真不放。”

“好！”楚晴柔一低头狠狠咬在许商手上，直接咬得她嘴里能尝到血腥味，这才冷静下来，慢慢松开了嘴。

许商却全然没看手上的伤口，依旧用一双似笑非笑地桃花眼盯着她，眉目间尽是笑意。

楚晴柔恍惚着，继而又挣扎起来。

“你有病啊，放开我！”

“是有病，需要皇后为朕好好治治。”许商手上用了些巧劲，直接将挣扎得猛烈的楚晴柔带到了怀里。

许商在楚晴柔落入怀中的时候，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莫名地楚晴柔安静下来了，她直视着许商，灼灼目光中照应着许商的那张脸。

明明有着一张胜似天外仙的绝美容颜，偏偏跟个市井无赖一般无二。

“你当真？”

“圣旨就在朕的怀里。不信？你摸出来看看？”

“……”楚晴柔挺想摸出来看看的，但这个场景实在不合适，她偏过头看了眼许辕。

许辕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怎么也没想到那冰清玉洁地楚姑娘，居然会有这样骄纵跋扈的一面，甚至连皇姐都敢下嘴咬。

但许辕更多的是一种异样感，一种自己不该待在这里的不适感。

楚姑娘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楚姑娘好像已经把‘你很多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那个枣泥酥好像不错。”许商看着桌上的点心，仿佛随口一提。

许辕：“确实不错，还记得小时候……”

许商：“我想尝尝，你喂我。”

“你没有手？”楚晴柔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

许商轻咳一声：“圣旨还要不要了？”

“……”楚晴柔挣扎的身体顿住，随后用手捻起一块点心，很是嫌弃的递到了许商嘴边。

许商小小咬了一口，“啧，徒有其表。不好吃。”

“不好吃也要吃完，不能浪费。”楚晴柔再次将那枣泥酥递到许商面前，这一次她喂得挺开心的，“快吃！”

“朕是皇上。”

“皇上也不能浪费粮食，你知道大顺还有多少子民吃不饱肚子吗？”

“不好吃的东西，朕绝不吃第二口。”许商偏过头躲开，但那点心就是追着她的嘴巴跑，许商躲避不及被楚晴柔全塞到了嘴里。

许商费力吃下去，又喝了口茶，这才缓了过来。

“你放肆！信不信朕废了你！”

“哦。”楚晴柔揉了揉耳朵，这话从她半年前进宫到现在，皇帝都说成口头禅了，但也没见她真的把自己给废了。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图什么？

难不成皇帝就是那古医术上说的，喜欢被人欺凌的受虐心理？或许有可能，毕竟皇帝看着就不大正常。

“朕明天就下旨废了你！”许商说得毫不客气。

那架势，吓得许辕想跪下来请皇上息怒。

但坐在她怀里的楚晴柔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别等明天了，就现在吧。”

她半年前就在选了个合适的冷宫，结果等了半年，狗皇帝天天嘴上说着废后，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朕，金口玉言。朕说明天就决不今天。”

这句话楚晴柔也快听腻味了，永远都是明日复明日，这皇上还有古书上说的拖延之重症。

许辕：“……”

“皇上，臣弟……”

许辕开口，楚晴柔面上僵住，以前她也会和皇上这边胡闹，不过那都是私底下，明面上她还是很给皇上面子的，毕竟她再怎么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皇家颜面还是要顾及一些的，否则就真的是犯了大忌。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顾着和狗皇帝过招，把瑞王给忘了。

许商与楚晴柔的视线一齐看了过来，许辕如坐针毡。

明明还在这里坐着，却恨不能早早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