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苏夏叫了她几声，莫悠悠却是没什么反应，她眼神很呆滞，好像还陷入在恐怖的回忆之中。

“你还好吗？我把你送去医务室，然后我去找刘衡。”

听到刘衡的名字，莫悠悠突然有了反应，她拼命挣扎起来，动作大到差点把苏夏推倒了。

苏夏站稳以后，看着莫悠悠，拼命往厚德楼赶去，苏夏赶紧跟上，“你做什么？”

“刘衡，我要去找刘衡。”

苏夏扶着她，带着她往哪个方向赶。

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的时候，天台上有什么东西摔了下来，那是苏夏这辈子从未听到过的巨大声音，就在她耳边炸裂开。

她眼睛看到了一切，瞳孔瞬间缩进，眼前的一切画面被传送到脑海里，随后便是空气中传出的血腥味。

“啊——”

旁边是莫悠悠的尖叫声，苏夏想往后退几步，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的双腿像是被水泥嵌入地面一般，让她宛如石柱立在这里，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苏夏，苏夏？”

苏夏回过神，发现自己在警局，身边是许商。

苏夏抬头对上了许商关切担忧的眼神，她突然鼻子发酸，再也没忍住扑到许商怀里哭了起来。

许商被她撞了一下，腰上的伤变得更痛了。

她将苏夏抱在怀里，慢慢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刘衡死了吗？”苏夏轻轻问许商，声音很轻很小，“他死了吗？”

许商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苏夏拼命抱紧许商，就像是溺水的人抱紧了最后一根浮木。

“别怕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许商抱住她，等到警方过来询问情况，苏夏才收住了哭声。

她好像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想不起很多的东西了。

“我不知道，我们没说什么，他让我去找莫悠悠，我就去了。”

“莫悠悠突然要回去找刘衡，我跟他一起，然后刘衡从上面摔了下来。”

“现场？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没看到有其他人。”

许商一直陪着她，苏夏被警方问过话以后，在谈话记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被许商给带走了。

“到底是为什么？”苏夏问许商，“刘衡为什么会死？”

许商其实也很好奇，她没有过多在乎男女主，只是安排了人跟着苏夏。

所以原本莫悠悠会被那些人带走，但是她让跟着苏夏的那群人提前赶了过去，那些人看到有人来了以后，情急之下把莫悠悠给丢下了。

不过这些事许商没有跟苏夏说过，苏夏和莫悠悠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放过莫悠悠。

过了几天，警方最后通报，刘衡被证实是自杀。

这个结果苏夏早就有猜测，但她更难接受。

“人，人要有多绝望才能杀死自己？”苏夏呢喃着，她像是在询问许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过多久，莫悠悠转学了。

这期间刘衡的家人还来了一趟学校，很贫苦的两个农民，看不出来具体的年纪，明明是高中生的父母，可看起来却像是刘衡的祖父祖母一样。

刘衡死了，苏夏旁边的课桌被清空了，他的父母把那些东西用一个大麻袋装到一起。

他们伛偻着背，动作麻木僵硬，看人的眼神也是呆滞的。

把东西收拾好以后，两人一言不发的默默离开。

这个教室里从未有哪天像今天这样安静，大家都在沉默着，或许是在思考些什么，又或许是好好一个同学突然死了，带来的阴影让大家心头沉闷起来。

直到快放寒假的时候，所有人脸上多了些笑意，连行动都活泼了许多。

苏夏也同样如此。

这段时间许商一直陪着她，不过原本许商打算换班级来找苏夏，被苏夏给拦住了。

“说好了我们一起学习就好，哪有上课还黏在一起的道理。”苏夏拒绝了许商。

因为许商所在的一班师资力量更好，那是真正的尖子生班级，不过许商这个成绩垫底的人是依靠家世背景进去的。

除了她以外，整个一班任意一个同学都是能碾压其他班级的存在。

苏夏不想许商因为自己而离开一班。

她会用自己的能力去一班的。

“乖孙，你的手术不能再拖了，什么时候跟爷爷出国？”

许商只是说再等等。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句话。

许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这个月月底，不能再拖了。”

这是最后通牒了，这月月底再不走的话，可能老爷子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走吧。

许商在想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苏夏。

她在犹豫如何告知苏夏的同时，又一次对系统骂骂咧咧。

“你到底会不会选身体？给我选了个病秧子，别到时候任务没做完，我先死了。”

【这又不怪我。是你的魂体太虚弱了，健康的身体你都控制不住。】

【你只能匹配到这个身体，怎么能怪我呢？】

许商冷笑，没有再继续和这个人工智障说下去。

她去找苏夏，在两人约定好的图书馆门口，苏夏对许商说：“我已经占好位置了。”

“这么棒啊。来得很早吗？”许商拉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很冷，许商赶紧帮她搓揉了一下。

苏夏默默看着许商帮她暖手，脸上挂着傻气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她被冷到了的样子。

“傻乐呵什么？”许商笑着问她。

苏夏感觉有些意外，她飞快的用手按在了许商的脸上，“哎呀，你笑了！”

许商被他这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喜语气又一次逗笑，“我笑了是一件稀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