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她可能会开心，因为对方的眼底终于有了自己，而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姐姐的替身。

呵，这个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只是想要折磨跟姐姐长的只有两分相似的自己，这样就可以从自己的身上，看到痛苦的另一个人。

“华含蕊。”

许听竹的嗓音逐渐沙哑，喊出华含蕊名字的时候，就好像闷了一口烈酒，清晰又带着一股灼热，哪怕这时候的她嗓音和眼神都很冷。

华含蕊撇开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想站在两姐妹的中间：“叫我做什么。”

华含蕊往后撤，想要躲避，但许听竹不允许，她往前一步，站在华含蕊的面前，冷冷的吩咐道：“看着我。”

华含蕊不肯，她现在大脑有些混乱，完全不想看到这个人。

她早就想好了，她不想再接触这两个人，也不想接触过去的人，她想摆脱宋折鸢的阴影，摆脱过去满手都是污浊的自己。

可已经被她拖进深渊的许听竹怎么肯这么轻易放过她。

“华含蕊，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华含蕊抿紧嘴角：“……”

宋折鸢饶有兴趣的靠在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悠然的看着这两人纠缠。

过了很久，华含蕊才终于像是妥协了一般的低声唤道：“许听竹……”

听到自己的名字，许听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宣布道：“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奴隶。”

“我不是……”

一听到要重新成为别人的奴隶，过去的种种重新浮现在眼前，她不要，不要在进入过去的阴影里，她想要成为自己。

不等华含蕊发表意见，许听竹手里的东西已经戳在了华含蕊的脖子上，一股液体进入体内，华含蕊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又无力。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闭上眼睛前，她只能看到许听竹冷漠的神情和宋折鸢略微惊讶的表情。

伸手扶助晕过去的华含蕊，许听竹收好手里的针，随后背起了人，直接略过了宋折鸢。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宋折鸢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俩离去，语气悠悠的道：“绑架，是犯法的。”

“奴隶不听话，那就想办法让她听话。”

许听竹没有回头：“你的方法很好用。”

至少这一次，华含蕊再也跑不掉了。

宋折鸢在原地扬声道：“犯法我可不救你。”

许听竹已经背着华含蕊离开了，并没有回复。

.

夏慕和杜玉刚走到饭店，夏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刚才宋折鸢在，打乱了她的思绪，一直没想起华含蕊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我知道她是谁了。”

杜玉拿了一瓶冰汽水过来打开放在夏慕手边，好奇道：“你在说谁啊？”

夏慕喝了一口汽水：“华含蕊。”

杜玉疑惑，华含蕊除了是华含蕊，还有什么身份吗？

看出杜玉的疑惑，夏慕想起过去作为宋折鸢手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的华含蕊所做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想说，但又想到对方接近杜玉，有可能的目的，目光逐渐沉重。

“她不是个好人，也不适合和你做朋友，你离她远点，不要再来往了。”

夏慕话语里都是沉重和严肃，这让杜玉很不理解。

“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

夏慕看了看，她们的位置很偏僻很靠里，就算说了也不会被人听见，便清了清嗓子，道：“华含蕊是宋折鸢手里的奴隶。”

杜玉：“？？”

“这是法制社会。”

奴隶什么的，除了封建社会，也就只有某些特殊的圈子了吧？

夏慕：“她们不是sm圈子的，是另一个圈子。”

她想了想，用自己的话解释道：“这是一个由宋折鸢建立起来的圈子，被祸害过的人都称为恶魔圈。”

“宋折鸢会挑选她看上的人，用尽各种手段收服她，教导她，一点一点把对方变成自己想要的奴隶。”

说到这夏慕叹了口气：“她们的目的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但在某些方面，她们做的事情更可恶，更恶心。”

杜玉好奇心上来了，她推了推自己厚厚的眼镜：“她们都做了什么啊？”

“这些奴隶专门去找宋折鸢看不惯的人，把她们从天堂拉入地狱。”

夏慕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几个被整崩溃的人，唏嘘道：“其中不但包括家庭，钱财，感情，生活，学习，未来，还有身体。”

“这些奴隶有男有女，手段和容貌都各有千秋，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服从宋折鸢，唯她马首是瞻。”

“阿这……类似于小弟？”

杜玉一边点单，一边示意她继续。

“差不多吧。”

夏慕：“他们会毁掉一个人，从内心深处到生活彻底的毁掉。”

“宋折鸢过去就靠着这来获取快乐，每次她不开心了，就会有一个倒霉蛋被毁掉。”

天之骄子变成一个井底之蛙，谁能够不疯呢？

因为她的手段太恶劣了，所以才会被宋老爷子连夜送出国避难，一直到最近才回来。

而且她出国了，也并没有收敛，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也太讨厌了吧。”

杜玉皱紧了眉头，所说一开始夏慕说的她还能接受，但靠毁掉别人来获取快乐，她真的不能理解，这是疯子才能干出的事儿吧？

随着杜玉的目光扫过来，夏慕连忙解释：“因为这件事，我跟她决裂了，我看不惯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