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岂会够。”

他慢条施理的直起身子，一股糜烂慵懒的风情油然而生，就如同一朵被揉烂的玫瑰花，绽放出诱人的芬芳，枝叶却带着尖锐的小刺。

“你还要如何！”闻卓冷淡的面色上已经动了怒，厌恶的撇眼。

柳知旭慢悠悠的，打量着现在闻卓衣冠楚楚的模样，他舔了舔被咬破的唇，愈发想要撕碎对方这衣冠楚楚的样子，露出精壮的驱赶供他把玩。

“不急，等你见了人，本尊再来收取。”

他特别善解人意的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腰，暧昧的抓了一把。

闻卓果然面色铁青，却忍住没其他反应。

柳知旭沉浸在冯憬凛主动的快乐当中，却没有发现冯憬凛的神色古怪，仿佛在拼命压制着什么异样的情绪。

柳知旭愉快的出去让暗卫带闻卓去见柳絮，而他则窝在软榻看着对方离开，闻卓撇了撇慵懒的要睡去，仿佛等着他回来继续做坏事的柳知旭，最终什么表情都没有，径直跟着暗卫走了。

柳知旭再对方走了之后，从另一条道上离开，期间换了身衣服，快速打理了一个妆容，比闻卓更先抵达地牢。

此刻都他浑身脏乱，面色却比当日闻卓微微一撇好太多，红润了些，姿态也从濒死转为大病初愈，看着身形瘦弱，却鲜活了很多。

眼神哀愁，呆滞的望着牢笼一处，满满的绝望。

不过，他摸了摸唇，这里太过于明显的痕迹，即使有脂粉的遮盖，也能看出伤痕，凛郎发现就不美了。

柳知旭让人遮盖了地牢，本来就昏暗的地牢，此刻愈发昏暗，伸手仔细辨认勉强能瞧清楚五指。

周围环境很糟糕，腐朽的味道夹杂着腐烂的腥臭，鼠类和蟑螂等小虫子随意乱爬，他们这些原本的住户对外来访客丝毫不害怕，时不时从他们面前穿行而过。

柳知旭已经听到了吱呀吱呀的开门市，以及众多人踩在地面上的声响，他立马坐到一旁的草堆上，双手环着膝盖，埋头作出脆弱无助的姿态。

此刻他的身形已经和柳絮这个身份时一般无二。

闻卓的脚步很匆忙，迫不及待的往这边走来，就连后面提着灯火照亮的人，都来不及跟上他的脚步。

闻卓看着这昏暗的环境，他倒是算计的清楚。

“絮儿！”闻卓记忆清晰的找到属于柳絮的牢房，朝着里面漆黑一团的人影轻声喊了一声。

原本瑟缩成一团的少女宛如听到天籁，跌跌撞撞往他这边靠近，嘴里更是不可置信的嘟哝着，“凛郎……真的是你……呜呜，你真的来了……”

一只脏污的手透过栅栏缝隙伸了出来，不负往日的莹润细白，闻卓一点也没嫌弃的握了上去，神情看似很温柔，“我来了。”

柳知旭表现的宛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凛郎……呜呜……”憔悴的美人，热泪盈眶，泪花在漂亮的眼睛里打转，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生怕对方逃离。

闻卓却见满眼黑暗，身后的灯笼可算到了，可惜还没等他伸手去拿，灯笼不知为何就熄灭了。

“可否给我一盏灯。”闻卓牵着柳絮的手，问着一旁的暗卫。“絮儿，我想好好瞧瞧你，可还安好。”

暗卫摇了摇头，硬邦邦的说着：“不行。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你！”闻卓仿佛很生气，愠怒的说了一个字，最终联想到他的处境，把所有话都压进了心里。

“凛郎，算了，能在见到你奴家已经很满足了。”柳知旭柔柔弱弱的说着。

这话在冯憬凛耳中，却是满满的违和感，没有灯笼，不给烛火，这魔教尊主可真的是很喜欢哄骗他玩。

他何德何能，让如此大名鼎鼎的人，对他满腹算计。

“好。”冯憬凛露出一抹讥笑，嘴里却温和的说着。

“凛郎，你怎会也会在这……难道你也被抓进来了……”说着说着，柳知旭啜泣起来，贴着栅栏，柔弱的身体宛如支撑不住似的，双肩不停的耸动。

“别哭，我没事儿。”冯憬凛摸索捏到了对方的脸，温柔的抚去对方脸上的泪花，有意无意触碰着对方的唇。“哭了就不美了，你不是最爱俏，怎么能哭呢。”

柳知旭也害怕冯憬凛摸到他嘴上的伤口，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蹭了蹭，“嗯，奴家不哭了。”

两人在几个看守地牢的弟子以及押送闻卓过来的暗卫面前，亲亲我我互诉衷肠。

“凛郎……”

直到时间到了，闻卓恋恋不舍，柳知旭凄凉有绝望的探出手要抓住闻卓的身影。

“等着我，我很快会来看你的，絮儿！”最终闻卓被强制带走，临走前他朝着身后大喊一声。

“嗯。我等你，凛郎！”柳知旭在后面回着。

这离别场面自然让人闻之肝肠寸断，同情不已。

直到出了地牢，冯憬凛的原本温和的面色瞬间冰冻起来，捻了捻手指，锦衣玉袍在如此肮张的地面已经沾染了无数的污秽，他低头看着地面。

却回忆着自己触碰到的伤口，哈哈哈，还真是他。

这样的事实，这样的巧合，彻底击碎了冯憬凛心中最后一丝奢望。

他们回程的路和来一样，蜿蜒曲折，同时小半个时辰，魔教到底有多大，闻卓也是了解的，如此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了害怕他发现，故意还带着他绕了很久的密道，才把他带出去，可真的难为柳知旭给他设计的这一出好戏。

果不其然，等他从新回到小黑屋，柳知旭已经覆盖了面具，身形大了几圈，慵懒的侧躺在软榻上，听见他回来的动静，还慢悠悠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