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事故，他理所应当检讨。

而幕后主使在程望津被白雾迷惑那一瞬间， 他脑子里飞快运转， 就知道了是谁。

而且这一方面空间此刻还没破裂，看来不止是一个大头鬼， 还有一只操纵这异空间的鬼魅。

这里不是幻境却胜似幻境。

撕裂了对方身躯的一尾也回来了，疾跑到主体面前。

程望津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本来此刻精神就高度紧绷， 此刻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急促更是紧张万分。

“邬墨……你……”

看清楚跑来的影子后， 刚刚被欺骗的心又提了起来， 紧张的看着另一个邬墨跑了过来。

这……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为什么还有一个邬墨！

一尾跑了过来， 闻卓一动不动，反倒程望津显得紧张又局促，他不由的靠近本体。因为他认定刚刚这个救他的就是真的邬墨。

“大惊小怪！”邬墨没生好气的说了一句，很快一尾化为一道黑影，直接融入了邬墨的体内。

“刚刚邪物都能认错，如今我的半身居然都不认识。”邬墨很是失望，口气愈发的坏。

“……我不知道。”你还会分出半身。

很显然，此刻危机并没有解除，也不是两人叙旧的时候，程望津有太多的疑问，此刻精神得到松懈。

闻卓没搭理他，看出来了他脸上的不高兴，自觉又把邬墨惹生气的程望津此刻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此刻恍然觉得，他和邬墨之间好似构建起了一个无形的墙壁，他可看见邬墨，邬墨也可看见他。

两人之间却无比的遥远，他无法倾听对方的言语，对方也亦然。

他们……终究是有隔阂，甚至他无法面对对方，做不到像梦里那般亲密无间。

白雾散去，露出真实的景色，他才发现他们身处一片悬崖之上，他们的车辆稳稳停在悬崖边，距离落下选下就差十公分的距离，甚至刚刚他也险些跌下悬崖。悬崖下是万丈深渊，根本看不清有多深，漆黑的就像下面隐形有一张深渊大口，等待将所有东西都吞噬。

闻卓看了看四周，如今前面是悬崖峭壁，而背后是荆棘丛林，他们被困在了这里，似乎看起来无处逃走。

闻卓看着空中若隐若现的鬼气，没有耐心再陪着这只鬼玩什么游戏的闻卓，直接把程望津卷起塞入车中。

卷起，开门，塞入，关门！

一套流水线下来，干脆利落。

“唔？”程望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语，整个人就坐到了车里，只能隔着玻璃和坏脾气的邬墨对视着。

“邬墨，你要做什么！是发现什么了？”

“好好呆着，闭嘴！”邬墨的话很暴躁，也很不耐烦，他甚至凶狠的朝着程望津露出一个表情，格外唬人。

麻烦的人类，还废话多！只会添乱。

程望津静默，闭上嘴贴在车上，看着五尾在空中摇曳，无限延长，伸向上空，没过一会儿和什么东西开始争斗，隐隐可听见一些惨叫和攻击的声音。

最后一条尾巴卷起一团黑影下来，黑影里时不时滚动浮现一团鬼脸，看起来比刚刚的那个大脑袋头似乎好接受一些。

不过，还是一样的令人恶心，令人恐慌。

“打开这片异空间。”尾巴收紧，几乎要捏碎这团鬼影，邬墨威胁的说着，“不然杀了你。”

鬼影翻涌，朝着四处挣扎，可就像被套上了一个透明壳子，屡屡碰壁，只能无助的不停哀嚎。

“快点！”邬墨很不耐烦的扯出一团黑影捏碎，瞬间一阵刺耳的尖叫夹着着咒骂，一个劲儿的要逃窜。

“本座的耐心有限。”邬墨做着最后的经过，眼看尾巴就要再次扯出一团黑影。“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好……”黑影里一声虚弱的应答，整团黑影萎靡了几分。“你松开我，才可以。”

闻卓一条尾巴敲了敲车窗，“开车，准备走了。”

程望津听话的发动车子，等着眼前的景色散去。

黑影被放开，左右冲撞了一番，没有壳子的阻挡，眼前的景色慢慢消失，原本的马路出现在程望津眼前。

可算回来了，程望津刚松一口气，神情还未完全松懈。

他们停在了马路正中央，而后面从后视镜可看见车辆正驶来，明晃晃的灯光照耀在他们身上。

“快开车！”闻卓喊了一声，眼看下一刻就要撞上了。

程望津忙不迭开车朝前面开，呲溜一滑车子拐到了旁边，而黑影在异空间破碎那一刻只冲云霄遁逃走了。

而闻卓似乎早有预料，可他什么也没做，反而迈着腿朝前面跑去，程望津开车摇摇晃晃，一看就是要有危险的样子，他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撵他去了。

程望津不知是刚刚被邪物伤了，四肢发软又疼痛，如今一下子忙不迭开着车往前走，车子有些不受控，哪怕闻卓迅速用尾巴卷起车子，还是撞在了路边的柱子上，程望津一头栽到方向盘上，没系安全带因为惯性砸到脑门眩晕。

闻卓连忙上前查看，好在只是一点脑震荡，其他没什么大碍。

这下子一撞，加上刚刚的变故，让程望津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倒省了闻卓的事儿，他朝着程望津身上裹了一个壳子，现在程望津金光闪闪的又香气扑鼻，刚刚已经泄露了不少气息。

这呆这不一会儿就能吸引无数鬼怪。

掏出对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人类医院的电话，闻卓守了一会儿，远远见到急救车辆抵达，他才跳到一旁的树林里，朝着鬼影消失的方向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