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陆北刚刚那声吼叫听起来充满痛苦，甚至令他们也感觉到窒息的话，他们可能还要沉浸其中，现在肖良驹只想看看陆北到底怎么了。
然而包裹着陆北的光芒并没有消散，甚至还在不断向上、向四周蔓延，光芒将所有人吞噬，众人都在刚刚被光芒包裹住的时候便失去了意识。
就在光芒快要突破整个片场向外发散的时候，空气中接连出现两次震荡，萧毅和白明远相继出现。
萧毅振臂一挥，一层看不见的光幕便将整个片场笼罩其中，从陆北身上发出来的那些光芒被光幕挡住，没有再向外发散。白明远挥动白色的“杀生刃”，光芒就彻底消失了。
于耀眼的光幕中走出来的不是陆北，而是玉生。
一身碧青色长衫华服，黑发如瀑。
真正的玉生，觉醒了！
萧毅脸色微沉，白明远却是笑意盈盈地走到满面冷色的玉生面前。
“我就知道这么长时间我不会白等，以白明远的身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觉醒。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跟你说太多了，因为你会自己想起来，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玉生冷冷瞥了一眼白明远，“你又想如何？”
白明远微微收敛笑意，“不是我想如何，是你。现在你恢复记忆了，那应该也想起来当初是谁推你下降神台，让你经受为人的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之苦！这就是你曾经心心念念的大人，为了三界安慰，置你于不顾。”
萧毅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玉生。
白明远上前一步，满含深情，“玉生，我和他不一样，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三界在我眼中都比不上你。我是做过很多在你们眼中看来十恶不赦的事，但我就算对不住所有，我也不曾对不住你。相信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倾尽所有对你好，绝不会像他一样，辜负你的一往情深。”
玉生没回答，只是转头看着萧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大人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萧毅张张嘴，似乎原本有什么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就变了，“我给你白衣天使加油？留了纸条。”
玉生挑眉，“我没看。”
萧毅：“……我告诉你，你就是玉生，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当年是我推你下降神台，我不否认，但那时候我没有别的办法，要阻止混沌，只能这样。我本来想等事情解决之后也跳降神台去陪你，但我在跟他交手的时候身受重伤，沉睡许久，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忘记了跟你有关的事。对不起。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这次我跳降神台。”
玉生轻笑，“我要你跳降神台做什么？这种事从来都不能算得太清楚，你要真想补偿我，那就用你漫长的一辈子陪着我就好。”
萧毅的眼睛渐渐明亮，“玉生……”
玉生歪头，露出个“陆北式”的微笑，“你知道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我这么喜欢你，又怎么会不理解你的做法？那是当初唯一能阻止混沌的方法，如果当时我没有受伤行动不便的话，我会自己跳下去。我最大的遗憾不是你把我推了下去，而是没能自己跳下去，反而让你做出这么艰难的决定，甚至让你伤后失忆。”
萧毅眸光闪动，伸手将陆北揽入怀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边上白明远摇摇头，那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忧伤。
“你太傻了，玉生，你太傻。”
陆北从萧毅怀里出来，转身看着白明远，没有苦大仇深，而是以一种很平和的目光看着。
“我不傻，傻的人是你。就算你跟大人看起来一样，可你终究不是他。十万年前你假扮大人的时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就该知道，即便你们有一模一样的脸，不相上下的法术，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你被大人重伤，才恢复没多久，十万年的沉寂，算是为自己的行为赎罪，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白明远还想说什么，萧毅连将陆北挡在身后，“记住你我的赌约。”
白明远或许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至少还有一个优点——言而有信。
就在这时，混沌出现，他正要对萧毅说什么，却被白明远拦住。
在白明远身后出现一片黑色的光芒，周边都是紫色的雷电。
白明远用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目光看着陆北和萧毅，“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但不代表我会放弃。幽冥，你最好长长久久地活着，你死了，我们的约定就作废，到时候，我还会回来。”
混沌不情不愿，却不敢违逆白明远，两人一同消失在那一片黑光之中。
萧毅深吸一口气，抱住陆北，下巴慢慢摩挲着陆北的肩，“不管你是陆北也好，是玉生也好，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陆北抱住萧毅，过了一会又放开，嘴角勾着笑，“那现在我们来谈谈赌约的事。”
萧毅笑容僵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柔软，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他可以慢慢的，跟陆北好好说说赌约的事，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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