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反派互相炮灰(177)
“特殊情况,暂时不算。”泠轻雨松了口,半晌又问起:“你的伤如何了?”
她检查过,叶肆身上除了胸口处因吐血而沾染了血迹,没有其他外出血的伤口。
但内伤她一点也不会看,也不会治。
“我只懂包扎,不懂把脉,你里面的伤……我不知怎么处理。”
叶肆抬手按了按胸膛,淡淡回答:“断了几根肋骨,过两个时辰便能长好,内伤亦无碍,死不了。”
听着这话,泠轻雨直皱眉,“你别骗我不懂医术,我马上去找人给你看病。”
不知哪个字又触犯了地雷精的神经,她的手猛地被拽住,好像生怕她会逃走。
叶肆的目光紧紧锁着面前之人,声音无力却蛮横,“泠轻雨,你若敢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真不愧是病娇反派。
都这么虚弱了也要说狠话。
“我是想跑,但不会现在跑。”多次不被信任,泠轻雨有些恼了,存心道:“我累了,等我歇够了再跑。”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把某人骂了个遍。
笨蛋兔子,我如果真要跑,在天机宫就是最佳时机,还回来救你干嘛。
脑子被狂沙踹走了吗!
须臾,叶肆陡然一颤,躺在地上不受控地蜷缩起身子,憔悴的脸上似覆盖了一层冰霜。
虽挣破了封印,但狂沙的魔气仍淤积在体内,与他的魔气相斥,无法消解。
狂沙的魔气至阴至寒,此时发作起来,在他体内恣意乱窜,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都被寒气侵蚀,浑身冰凉发冷,刺骨地疼。
泠轻雨注意到叶肆的动静,急忙探头过去,“怎么了?”
“冷……”叶肆抑制不住地发抖,眼角微微泛红,巴巴地望着泠轻雨,像只没有人要的流浪幼崽。
泠轻雨心一揪,受不了对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从乾坤袋里取出了那件大氅,将人严严实实盖好。
然后她又念起了灵火诀,在叶肆的四周点燃数团灵火,整间庙宇都变得亮堂。
正值八月酷暑,不一会儿,泠轻雨就被火光熏得热出了一身汗。
但叶肆还在打颤,艰难地挪了挪身体,试图靠近泠轻雨取暖,手无意间抓到了她的腰带。
死去的记忆登时涌入脑中,某人将她按在床上发疯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
泠轻雨条件反射,弹簧般坐开了身子,叶肆立马就够不着了。
虽然人找了回来,但她的气还没有全消,还是要继续生的,可不能心软。
叶肆勉强撑起身体,又挨了过来,把泠轻雨当成暖炉,手搭过来抱住她。
泠轻雨拎开了他的爪子,撇撇嘴,“你变回兔子,不然我不想抱你。”
“……”叶肆的黑眸闪过几分失落,以及几分微不可察的委屈。
沉默良久,他不情不愿地变回了真身,宽厚的大氅瞬间塌了下去。
泠轻雨从大氅里翻出小兔子,把它抱进了怀里。小兔子毛绒绒又软乎乎,让她忍不住动手撸毛,还尤其喜欢玩它的耳朵和尾巴。
小兔子传来了低喃,“……别摸。”
可泠轻雨偏偏就要摸,告诉自作孽的某人,“我之前叫你住手,你也没有停。”
“我……”
听着那喑哑到不行的声音,泠轻雨打断他,十分霸道地说:“先闭嘴吧,一开口就不像小兔子了,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了。”
小兔子缩了缩耳朵,没再发出声响,乖乖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
*
次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泠轻雨抱着小兔子走了大半天山路,终于在山脚找到了一处村庄,用灵石向村民换了借宿。
小竹屋清简朴素,外面是绿油油的菜圃,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喇叭花,院子里摆着木桌藤椅,一群小鸡小鸭在叽叽喳喳地啄米。
还是有人烟的地方舒服。
泠轻雨跑去找村民换物资,把睡着的小兔子放在藤椅上晒太阳。
不多时,藤椅边上冒出了几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晃着扭扭歪歪的小辫子。
“哇,好可爱的小白兔!真白真漂亮!哪里捡来的,我也好想要一只!”
一个小孩好奇问:“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怎么没有竖起来?”
“因为它在睡觉啊……”另一个稍微大点的小孩尖叫道:“哎,醒了醒了!眼睛跟我家的红梅果一样吔。”
“它是雌的还是雄的呀?能不能再生一只小兔子……”有个小孩掀起了小兔子的尾巴,还准备摸小兔子的屁屁。
泠轻雨回来时,恰好撞见这一幕,连忙出声阻止,抱走了小兔子,“雄的雄的!”
那小孩一脸可惜的伤心表情,“那就不能生小兔子了,我娘说只有雌的才能生小孩。”
泠轻雨哭笑不得,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包糖果,哄走了这帮小孩子。
正想将小兔子重新放回藤椅,蓦地响起了叶肆低哑的声音,“你又要去哪里?”
“我去厨房做点吃的。”泠轻雨说。
“我和你一起去。”小兔子往泠轻雨的怀里蹭了蹭,使劲黏在她身上。
泠轻雨吓唬道:“你就不怕被我给煮了。”
“若你想吃的话,可以割下我的肉,剜下我的心,反正过几天便能长好。”
“……!”泠轻雨本是开个玩笑,叶肆的回应却十分认真,认真得令人毛骨悚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再说这样的话了,竹如仙君在天上听到,会难过的。”她揉了揉小兔子的头,柔声教训:“你要爱惜身体,赶紧好起来。”
“那你不许把我扔在这里,我不想见其他人。”叶肆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