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生后对我穷追不舍(124)
禅真知晓他是在逼迫自己,他要自己对他完全敞开身心,要自己陪他一起沦陷,而不再冷漠地旁观。
可她不愿!
凭什么他要的她就必须要给?他想要她的真心,却从来不顾她的意愿,她本来能有平静安定的生活,是他非要拉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她的后半生都只能生活在唾骂中。
禅真掐紧手指,拼命抑制着内心深处的躁动与渴望。
感受到她的坚持与抗拒,他目光一沉,眼底席卷上一股阴冷的黑潮。他的手掌在她的腰窝处重重按了一下,立即就感受到她的腰肢颤抖着软了下来,他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搂着她转了个身,朝床边走了几步。
一阵天翻地覆后,禅真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禅真……”他轻轻抚摸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眼中带着迷恋。
禅真喘着气,侧着脸不愿看他。
“朕第一眼见到你时,便觉得你十分可怜。”日光下她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乌发湿乱地缠绕在脸上,看见他时怔了一小会儿,才怯生生地垂下头,从他的角度只看见了一片细腻湿润的雪白玉颈,让他之后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间都难以忘怀。
禅真面色淡淡毫无动容,脑海中却不觉回忆起了初见他的那一幕。
那时她已经跪了许久,神志也不甚清醒,在她将要昏倒时耳边却传来了一声长长的传唱。
然后他便出现在了她面前,在她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她下意识抬起头,便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宛如一头健壮的雄狮俯瞰着自己的猎物。
她感到了害怕,于是匆匆垂下头,勉强撑起身子向他叩首行了一个大礼。
“奴婢拜见陛下。”跪了太久,她声音都有气无力,身子更是忍不住发着抖。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问她:“你怎会跪在这里?”
她咬了咬唇:“奴婢做错了事,被淑妃娘娘惩罚在此面壁思过。”
其实她当时并不觉得都是她的错,她不过是一个侍妾,晋王殿下要宠幸她她并无法拒绝,可淑妃娘娘认定是她迷惑了殿下,她无从辩驳也只能够认下。
头顶的目光越发灼热强烈,她只以为是自己跪了太久产生的错觉,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才感觉到头顶压力骤然一松,眼底下触手可及的玄色衣摆掠过自己逐渐远去。
不多时,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便跑过来告诉她,让她不必再罚跪了,还派了辆马车送她回府上去。
原本她是以为淑妃娘娘终于出够了气才放过她,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或许是他见到淑妃后替她说了一些话。
她冷漠的神情软化了一些,却仍旧不愿看他。
他一点也不恼,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梳拢着她的秀发。
“朕原以为自己只是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如今想来该是对你一见钟情。”
她长的那样美,又那样纤瘦柔弱,在他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像一只可怜的小鹿。
禅真心中莫名烦躁,打断他:“难道陛下不该是见色起意?”
一见钟情?她空有美貌,何德何能让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对她一见钟情?
“若说见色起意倒也不错,”他并不否认,“朕只是觉得你很美,让朕过目难忘。”
“再美的容颜也终会有老去的一天。”禅真冷冷地道。
她母亲亦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年少时引来无数追捧,一曲红绡不知数,可这样的美人还未等到红颜老去的那一天就已被父亲抛到了脑后,多年来不管不问。父亲一介商人尚且如此薄情,更何况是坐拥江山美人无数的君王。
“如今还未到那一天,你又怎能认定朕会变心?”他沉声道,“这对朕并不公平,你对云沂难道也是这般?”
禅真心中不畅,故意刺他:“我与殿下两情相悦,自是与您不同。”
话音刚落,便被他扼住了脖子,可他只是虚虚地做着姿势,并未太用力。
“禅真,你不要惹朕生气。”他额角青筋跳动着,却竭力抑制住自己不要向她发火。
“您生气会怎样?”禅真自暴自弃地握住他扼着自己脖子的手,向下压着施力,“您索性杀了我好了。”
他对上她视死如归的神情,忽然像被火烫着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你就仗着朕舍不得动你。”他苦笑着将头埋进了她的肩上。
“陛下对我竟然还有不舍吗?”她眼角涌出了泪花,唇边带着苦涩的笑意,“是您将我置于这般不堪的境地,害我不得安宁,原来这就是您所说的不舍?”
“不堪?”他合上眼,他何尝不知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不堪是不轨,注定会受到万人唾骂,“可朕已经回不了头。”
为了爱她,他亲手为自己写下一身污名,切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只为爱她,只为能够光明正大地与她并行于人前。
“我爱你。”
过去这三十多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像如今一般发疯地爱着一个人。
“生生世世,你都休想朕会放过你。”他已经自己走进了泥潭,绝不能容许她抛下自己离去。
他复又深深地吻住了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他不会放她从自己身边离开半步。
禅真合上双眼,眼角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水,沁入床被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泪痕。她感觉自己仿佛无际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飘飘摇摇地在风雨中晃荡着,却总也逃不出脚下这片深邃的漩涡。
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了吧,与他就这般纠缠着,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