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生后对我穷追不舍(136)
他看向云沂,无论前世今生,云沂的手段在他看来仍是稍显稚嫩,他所走的全然是自己年轻时曾走过的路。
“朕能够得到她,你不能。”他神色淡淡,却隐含着一丝压迫与轻讽,“在朕有生之年,你始终都越不过朕去。”
只要他活着一天,禅真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之后的历任皇帝都会是他们的后代子嗣,他与禅真的名字会并列于史册流传千古,无人能将他们拆散。
夜深风急,云沂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凉意,记忆中永远一副威严凛然的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这人将明月从他怀中强了去,却转过头来嘲讽他痴心妄想,不配揽明月入怀。
“那父皇就等着看吧。”
他会将明月重新夺回来。
……
禅真出月子后,魏夫人便递了消息入宫求见。
禅真并未拒绝,她虽恢复了前世记忆,可也不曾忘却魏夫人曾对自己的关心爱护。
前世宋家受她荫蔽一朝晋为望族,可到头来那些与她有血亲却只会扒着她吸血,还比不过宋戈与魏夫人这两位认下的亲人待自己真心。
她觉得自己前世活的简直像个笑话,无亲无爱,满分污名,连唯一让自己得到些许安慰的孩子也没能保下。
幸得上天垂怜,又叫她重活了一世,虽不可避免地又与那对父子有了牵扯,可其余的缺憾皆已得到弥补。
就这样过下去,不去见他不去念他,白首不见地到老似乎也挺好。
“母亲来了。”魏夫人一进门,她便主动迎了上去。
魏夫人握住她的手,在她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脸上才露出些笑意:“我先前听娘娘称病闭宫还担心着,如今看娘娘脸色想来恢复的还不错。”
禅真牵着她坐下:“让母亲担心了,我不过是月子期间怕外人打扰,才借口称病,其实身子好着呢。”
说完,她招呼绿珠将元昭抱过来,自己接在怀里给魏夫人看,“您还没见过昭儿呢。”
魏夫人朝她怀里看去,元昭第一次见她,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在她脸上打转。
“殿下长的和娘娘真像。”魏夫人眼神温柔,她的亲生儿子宋戈还未娶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叫她抱上孙子,小殿下虽与她并无血缘之亲,可从辈分上算也与她的亲外孙无异了。
禅真用手指逗着元昭:“所有人见了都这样说,昭儿长的像我,与陛下却寻不到几个相似之处。”
回过神后,禅真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提到了那个人,脸上的笑意忽然就收敛了几分。
魏夫人察觉出她情绪的转变,叹了口气道:“娘娘可是与陛下生了什么嫌隙?”
前日里娘娘失宠的流言传播甚广,只可惜没过多久陛下便降了圣旨立瑞王殿下为储君,才叫流言不攻而散。
她原本也放下心来,可方才一见,这流言竟不似空穴来风。
“母亲多虑了,”禅真立即便收拾好了情绪,“我与陛下一如既往。”
常人看来,陛下待她无所不应,她这般抗拒的行为好似十分不知好歹,可前世今生这种玄妙之事也也无法对外人说起,索性就不解释了。
魏夫人瞧她眼神不自然便知她有所隐瞒,然她并未揭穿,只是轻叹一声微笑道:“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便尽管与我说,咱们宋家的女儿不必太过委屈自己。”
禅真听着她这番话,又回想起前世离世前父亲的刻薄言语,两相对比之下,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母亲放心。”禅真向她点点头。
前世与陛下相处了七年之久,她虽怨恨他对自己强迫,可也相信他会绝对庇护自己与元昭。她过不去的只是自己心里这关,对外界的威胁却是丝毫不怕的。
见魏夫人满眼慈爱地注视着元昭,她道:“您也抱抱他吧。”
“这……殿下身份尊贵……”魏夫人下意识便要拒绝。
“您可是他的外祖母。”禅真劝她,又对怀里的元昭说,“昭儿,想不想外祖母抱?”
元昭虽然听不懂,但是却张开了双手,咧起嘴笑开了花。
“您看,昭儿也想您抱呢。”她小心地将元昭递过去,这一回魏夫人并没有再拒绝。
“殿下长的真俊,比岳明小时候俊多了。”魏夫人看着元昭白白嫩嫩的小脸不禁赞道。
禅真笑道:“兄长听见可要难过了。”
魏夫人看了她一眼:“你兄长得了陛下召见,这会儿还在勤政殿里,可听不见这话。”
禅真笑意顿时一敛:“母亲可知陛下召见兄长是为何事?”
“这些朝政秘事哪是我能知晓的?”魏夫人只抱了一会儿便将元昭还给她,“我听闻近日豫王与晋王在朝堂上颇为活跃,想来是陛下立了瑞王为储君后,这两位殿下都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晋王殿下,前些才在边关立下战功,于朝中一向又有声望,怕是十分不甘心。”
她眼中带着一丝担忧,连她也觉得陛下此时立瑞王殿下为储君实在过于早了。瑞王殿下尚且年幼不知事,上面又有几位兄长虎视眈眈,这样着急立储倒叫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聚焦到了瑞王身上,只怕到时惹祸上身。
禅真垂下眼睫,前世她入宫后,晋王殿下便好似受不住打击失了斗志,忽然就泯然于朝堂之上了,她只偶尔听过一些他流连酒肆的消息。
今世他却好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无论是出征前的举动,还是如今活跃朝堂一事,都暴露出了极大的野心。
她隐隐有些想法,晋王对帝位的野心与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