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生后对我穷追不舍(75)
她身上的轻纱已经湿透了,黑发像水蛇一般在水面上摇曳,她面上含羞带怯分明不带丝毫引诱,却看得陈定尧喉头一紧。
这里的水温是比她宫中的浴池要高上几分,她只觉得自己将要融化在水中,双腿将要支撑不住之时却又被陛下一手捞进了怀中。
水汽打湿了眼睫,朦胧中禅真对上了他的视线,那样灼热又阴暗,仿佛其中关押着一只噬人的野兽。
“禅真……”陛下的声音变的暗哑起来。
禅真知晓他想要做什么,可她并没有抗拒的想法,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喜欢陛下,愿意将自己的全部交予陛下。
蒸腾的水汽逐渐模糊了视线,帘幕低垂掩住了水池内交缠的身影,只听见一串暧昧的水声在静谧的夜晚中回响。
女子满面红晕,柔腻的双臂半是无力地揽住身前的男子,背抵着光滑圆润的青石池壁,直到受不住时才从口中漏出几丝压抑的喘息。
恍惚中,禅真觉得眼下这副场景似乎曾经发生过一般。
……
“我恨你。”
女子眼中含泪,一口紧紧咬住男人的右肩,男人的动作僵了一刻,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一缕血丝从女子的口中溢了出来。
“你恨朕也罢,总要好过不将朕放在眼中。”
他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女子松开贝齿,掩面埋在他的肩上流着眼泪:“您不怕殿下知晓吗?殿下此刻就在行宫中,您难道不怕他知晓您背着他做出此等违逆人伦之事?”
男子声音低沉:“若非顾忌到他,你早就该是朕的人。”
“你无耻!”女子怒骂道。
“是,朕是无耻。”他不以为意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朕一见你便失去了所有理智,你赢了,你让朕一败涂地。”
“我不会原谅你,此生都不会。”
……
禅真脑海中一片迷乱。
殿下是谁?她怎么会憎恨陛下呢?明明她这样喜欢陛下。
是梦吧?
她缓缓闭上眼,任自己在水中起起伏伏。
这一折腾,禅真第二日又是睡到了日头高起,行宫中并不必日日早朝,是以难得她睡醒后发现陛下仍躺在床侧。
“醒了?”
陛下就那样含笑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让他心头一片柔软。
“陛下。”禅真凑上去将头靠入她怀中,“妾身昨夜似乎做了一场梦。”
“什么梦?”陈定尧享受着与她的此刻亲昵,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头发。
禅真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记不太清了,只是……在梦中还有陛下。”
她记得陛下低沉的声音,记得他温暖的手掌,却回忆不起来他向自己说了什么话。
陈定尧挑眉,“禅真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禅真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陛下,禅真做的仿佛是个噩梦,梦中我与陛下相处并不太融洽。”
她记得那种痛苦的感觉,仿佛心都要被撕裂开,一股强烈的悲伤与绝望冲袭着她的胸口,让她痛的快喘不上气。
陈定尧脸色一僵,随即收紧了手臂,声音淡淡。
“既然是噩梦,禅真便不要再想了。”
禅真点点头,揽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不想与陛下变成梦中那样。”
她想,或许梦中便是一个警示吧,让她珍惜陛下对自己的心意,教她抓紧眼前人,她这段日子在陛下面前有些太骄纵了。
然而,她却并不知陈定尧因她的话脑海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在行宫中休息了几日后,陛下便遵从约定带她前往了紫云观,不过,他并未带她去拜访观主玄微真人,而是先去见了玉真长公主。
玉真长公主与陛下并非一母同胞,却自幼在陛下生母敬娴太后膝下养大,相较与其他兄弟姊妹,陈定尧难得能有耐心与玉真说上几句话。
玉真长公主十七岁那年由陈定尧赐婚下嫁给门下侍郎之子傅玉书,夫妻婚后感情甚笃,可惜傅玉书因病早逝,之后玉真长公主便在悲痛之下选择遁入道门,多年未再回宫。
而玉真长公主出家之地就在这紫云观。
禅真与陛下上门拜访时,除了身穿道袍神情淡漠的玉真长公主,还见到了另一位娇艳动人的妙龄少女,正陪在玉真长公主身侧为她捧着经书。
这女子显然是见过陛下的,见他们进门后立刻放下了经书起身行礼。而玉真长公主却是动也未动,望向陛下淡漠的脸色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皇兄,许久未见。”
说完,她望向禅真,脸上不喜不悲,“这位应当就是贵妃了。”
玉真长公主毕竟已经出家多年,陈定尧并未在意她的规矩不当之处,只微微颔首。
“原来宣阳也在此处。”
玉真长公主望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宣阳母亲近日身体有些不适,便来上些香为母亲祈福。”
宣阳县主是驸马傅玉书同胞妹妹的女儿,玉真长公主与驸马未曾孕育孩子,便将驸马唯一的外甥女视若己出,并专门为她向陛下求了县主的封号。
陈定尧并不在意他人,只向玉真长公主道:“朕寻玄微道长有些事讨教,想请玉真代为陪伴贵妃片刻。”
“陛下?”禅真不解地望向他。
陈定尧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玄微道长不喜外人相见,禅真且在此处稍等朕片刻。”
禅真不疑有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玉真长公主早听闻陛下近日新得了一位贵妃,为她破了数例,几乎是快要捧到了天上般宠爱,连三妃都要退避三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她还是头一回见她那个霸道凉薄的皇兄脸上露出那样温柔呵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