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陨后,魔尊的娇养金丝雀想开了/尊上快逃!仙君被逼成反派了(6)+番外
牢门结界被撤去,仑灵推门进来,坐在地上的人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面露警惕之色。
看他如此防备,仑灵嗤笑道:“不必害怕,没有尊上的命令,我也不敢动你。”
所以说,之前他在地牢受过的刑罚,都是九方苍泽的意思……
秋负雪没好气道:“那你来有何贵干?”
“呦,瞧你说的。”仑灵神色轻浮,“你一介囚犯,还拦得住我来看你?”
秋负雪攥紧身下的碎布,蹙着眉头纠结了半天,好似真没什么可反驳的。
这里是魔物的地盘,他能完整的活着,都是那魔头的恩赐。
负雪仙君虽然能打,但心思单纯,看起来脑子并不好使,时常几句话就能将其唬住,仑灵在逗他这件事上,可谓乐此不疲。
他大方一挥手,“算了,本影主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我来是为了提醒你,近日尊上心情不好,你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惹怒了尊上我可救不了你。”
心情不好?他们嗜杀的魔头还有心?
“是因为那条鲛人?”秋负雪疑惑道。
藤蔓席卷了显露缝隙的窗户,这处栅栏他本来能勉强伸出去一个手掌,经过加固后,只能透过一丝光亮了。
仑灵检查完这座完美无缺的牢房后,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回头瞪了秋负雪一眼后便离开了,“不该问的别问。”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秋负雪身体放松后仰,躺在地上。
自己一介俘虏,还指望旁人对他客客气气的不成。
指尖抓了一把布料举到眼前,忽觉有些熟悉,好似曾在九方苍泽的某件衣服上见过。
因着身体乏力,便没想太多,将那把布料随手扔到一旁,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牢门传来了响动声,他以为是仑灵便没太在意,翻了个身扯扯链子继续睡了。
然而自那响声过后,便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
不对劲。
秋负雪蓦地睁开眼睛爬起来,只见结界并未撤离,牢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缝隙外一片漆黑。
可现在分明外面还有光亮从藤蔓中透进来,门外怎会是黑色?
不知为何,秋负雪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他直觉外面不是九方苍泽派来的人。
外面那东西好似感应到有人正在凝视着它,于是又将缝隙推大些。
此刻若有旁人在这儿,便能听见秋负雪因紧张而颤抖的身体,牵动镣铐发出了声响。
突然,一颗流满鲜血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鲜红空洞的双眼正好与他来了个对视。
秋负雪张着嘴惊恐交加,想要喊叫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惨死于羽蝶之手的小男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仇人,他眨巴着一双鲜红空洞的大眼睛,模样比先前更加恐怖,缓缓迈着步子靠近他,脚下铺成了一条红色的道路。
“哥哥……?你为什么不救我呀?还要害死我的爹爹和娘亲……”
“不……不是……!”
秋负雪拼命摇头,神色惊慌,许是被极端折磨久了,他此刻全然失去了以往的沉着冷静,理智面临着崩溃边缘。
忽地,大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难以忍受的恶臭传来,小男孩的父母保持着死前的惨状,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啪!”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秋负雪来不及闪躲,只觉面上一疼,眼前发黑,结结实实挨了小男孩父亲一耳光。
“不中用的杂碎!什么狗屁仙君!只会吃白饭,害死了我们全家!”
喉头涌上腥甜,这一耳光力道不轻,秋负雪被打得脸歪向一侧,摔倒在地。
小男孩的母亲见状也冲了上来,使劲拽着他的头发,声音尖锐哭喊着要他偿命。
秋负雪被拽得左摇右晃,吐出一口鲜血,依然只会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
从小男孩被羽蝶带上半空摔下来的那一刻起,“对不起”这三个字,秋负雪已经默默在心底说过无数遍了。
可是没用,他的道歉,根本换不回一条无辜的性命。
他对世间所有的认知都是师父所教,师父告诉他要一心向善,不可妄生恶念,在上灭灵台之前,师父还叮嘱,那孩子是因他无能而死,是以他要因此愧疚一生。
秋负雪不是没有委屈过,他为了封印羽蝶保护大家的安全,所有修为都废了,为何还要受到责备,但师父却告诉他,这是责任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代价需要自己承受,而犯下的错误,是额外要接受惩罚的。
孱弱的身躯被踹倒在地上,镣铐哗啦啦响动,男孩父母对着秋负雪一阵拳打脚踢,他蜷着身体小声啜泣着,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回荡,以及孩子临死前绝望的哭喊。
是师父教导,让他背上了责任的枷锁,而这个无辜的孩子和他惨死的父母,自然而然成为了摆脱不掉的梦魇。
身上结痂的伤口被血淋淋撕开,秋负雪无助发出呜咽痛哼,愧疚和绝望填满了胸腔。
他忍受着无情的责打,在小男孩的哭声中下跪,而后俯首重重磕了一个头。
他颤颤巍巍哭道:“……对不起,没能救得了你们,是我的过错……如果你们想……我这条命,就拿去罢……”
地牢里面的酷刑要比这疼得多,秋负雪只想以死来摆脱折磨,可这次他要男孩父母取命,却是为了让他们找到发泄的缺口,以及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真以为你这条贱命值钱!”男孩父亲大骂,接着用铁链缠上了他的脖颈,“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赶紧下来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