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下方的评论飞速移动。

【能能！】

【甜总好。】

【哇哇，甜总好帅！】

【甜总今天穿的这一身真精神，真好看。】

【甜总，我在门口，什么时候开门呀？可不可以找你合照？】

甘澄：“可以呀，等开业仪式结束后，文旅城就正式对外开放了。”

不到十分钟，直播间就涌进十万人，随着人数飞速上涨，直播画面开始变得不太流畅。

甘澄正要上台进行剪彩仪式，看到手机突然黑屏，评论却还在飞速往上移动着，手指点了点：“这是怎么了……卡住了？”

【怎么没画面，是我手机坏了？】

【我也是！黑屏了！】

【只能听见声音，啊啊啊啊啊，人呢！】

段家凌从台上走下来：“怎么了？”

甘澄收到了员工信息：“人太多，服务器崩溃了……他们正在联系平台紧急处理。”

“剪彩时间到了，先上去吧。”

屏幕闪了一下，画面出现一秒，又黑了。

但最后卡住的画面相当微妙，正好停在段家凌凑过来看时的那一帧。

差一点就贴上了甘澄的脸。

评论瞬间激动了。

【怎么又来一个帅哥？？】

【这谁啊，甜总助理？】【江盛招人还卡颜啊？？】

【我草，段家凌你们都不认识啊？江盛总经理啊，甜总顶头上司！】

【搜到了，这么年轻啊，四十岁不到就当上总经理了？】

【甜总更年轻啊！】

【那能一样？人家可是草根！小年轻们不知道很正常啊，当年这位也是励志人物，重点贫困山区走出来的，被A大“自强政策”破格降60分录取，跟我同届，看看，人家现在都当上大集团总经理了，人比人，哎～】

【我去，这么牛X？】

剪彩仪式结束，甘澄回到屏幕前，直播间已经恢复正常，人数翻了个倍，二十多万人同时在线。

甘澄发现评论好多都提到段家凌。

“段家凌？你们要看他？”段家凌就在不远处，甘澄叫他名字，招手：“大家说要看你。”

“看我？”

甘澄点头，往前翻评论，才知道——原来段家凌是贫困山区出身。

【人家老总都功成名就了，能不能别提人家出身？这么直接点出来，老总不要面子的啊？】

【谁知道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现在这社会草根哪那么容易上位？还长成这样，啧啧啧，不用多说了吧。】

【服了，有些男的又开始酸了，60分给你你能考上A大？能进得了江盛？】

【我还真能上，要不要互看成绩单啊！你什么学校啊，小仙女？】

【看热闹不嫌事大！都瞎起什么哄，甜总，我们不要看别人！】

【就是就是，这是甜总直播间，我们不要看别人！】

没想到网友们吵了起来，甘澄一急，见段家凌过来，立刻往前拿远手机，手掌遮下边的屏幕。

心想，段家凌好像有点儿近视，这样应该看不见恶评。

“看我做什么？”他走近问。

甘澄看着他的脸，急中生智：“刚才你的脸在屏幕上卡了好久，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帅吧，所以大家想好好欣赏你！”

段家凌神情凝固了一瞬。

【手机举着累不累呀甜总？】

【甜总真是个天使宝宝，人老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把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甜总个小机灵，把人家段总都说害羞了！】

【哈哈哈，甜总和老段好有CP感啊！】

【＋1】

开业活动之火爆，超出所有人的预期。大门外排起了长队，门一开，人群如潮水般涌入。

直播结束一个小时候后，文旅城与各大在线旅游平台合作推出的限量优惠套餐全部售空。

晚上，甘澄跟H城的高管们一起吃饭。这次，她没法当块安静的背景板，高管们轮番上前，言语间满是溢美之词，甘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们也不敢把段家凌晾在一边，恭维她几句，又转过去吹捧段家凌。

“段总，我敬您！”王志趁此机会上前，倒了一杯白酒，一口灌下，引得旁人惊叹鼓掌。

甘澄想，这人在那一场大裁员风暴中存活下来，是有几分手段。跟段家凌结了梁子，还能笑着套近乎。

段家凌面色淡淡，并不想搭理王志的样子。

王志又倒了一杯，似乎朝她看过来。

甘澄站起来，举着手机，喂了一声，然后转头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出去接个电话。”

甘澄蹲在门口透气，五分钟后，还真的接到视频电话。

来自江天谕。

“这么晚，在哪呢？”

“跟H城的人吃饭呢，我现在在饭店门口。”“没喝酒吧？”

“当然没喝！”甘澄立马说，“我已经戒酒了，你不是知道吗？”

他应一声。

“啊对了，我早上开直播了，你有看吗？”

他不知想到什么，嘴紧抿，脸色微微一沉，眼中似有暗流涌动。

“没看。”过了五六秒，他说。

“超多人看呢，我都没想到！……现场也好多人来了，要是以后人流量都这么大就好了！”江天谕谈话兴致不太高，脸色看上去也有点差。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还是累了？”

“没有。”

甘澄看了眼时间，的确很晚了：“快十点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旁边是谁？”

“我旁边？”

甘澄仰头，跟段家凌的目光对上了。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