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跑去和情敌he了(44)
季随轻叹一口气,停了许,“这事,还需再斟酌斟酌。”
温知满仿佛是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做,自己先拍案道:“那到时候再说。”心中已经自己定了主意。
两人此时气氛缓和了不少,温知满低头看了眼自己蹭脏的衣服,有这闲情怪地板太脏,以至于让自己狼狈不堪,可季随身上也半斤八两,他又心情稍好一些。
桌案轻轻震了一下,温知满双手压在桌案上:“季随,说个事情呗。”
季随诧异地抬眼,温知满情绪来也快,去也快,此时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热切:“你看,要不咱们和好吧。”
当温知满想要去明确关系的时候,他向来会明确说,不然老是感觉心中坠着一块石头,热烈、张扬,也简单。
季随压在桌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呼吸浅了许多。
温知满很满意他的反应,伸手不老实地去摸季随的手:“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顶事的,能在关键时刻为兄弟两肋插刀,如今,我就认下你这个兄弟吧!”
季随:“……”显然是他多想了。
此番场景似曾相识,温知满当年拉拢他的时候是说的什么:“你认我当老大,以后咱们就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后来两人之后关系开始变差变僵,大概也和这句话有关。
温知满觉得他管得太多,自己却总觉得不够。
情同手足,难道不应该亲密无间吗。两人在这个观念上就有问题,更何况自己从来都不是想要当兄弟。
即使是已经过了许多年的季随,他依旧觉得不够、不够。
只是兄弟,不够。
温知满察觉这人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有些收紧,把自己拉着对方的手抚了下去,再看那人的神色,季随抿着嘴看向观文台外。
害羞?
一把年纪了还害羞?
温知满心中狠狠嘲笑他一番,自觉今日来找季随的目的是达到了,再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他直接霸道定下后两日的事情:“后两日你应该没事吧?没事我就去找你。”
话本上对于这种情况是怎么说的,这叫破镜重圆、七年之痒,所以现在急需联络一下断裂多年的感情。
温知满飞快地想过一些有用无用的东西,拍了拍发皱的衣袖,对着坐在桌案前的青年展眉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
长风等到温知满从楼上下来之后,赶紧冲上去打量温知满是否受伤。
确认没有遭到季随的毒手,他松了口气:“季随这人真是的!把世子扣在上面那么久!”
“那亭子四面通风,此时又下着雨,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温知满用折扇轻敲了一下长风的肩膀,心情颇好地跟着长风上了马车。
许久之后,他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温知满哗啦撑开扇子,扇着风,笑道:“说什么呢,现在季随可是我兄弟了。”
长风打瞌睡的眼一下子瞪圆了:“??”
怎么他在场的时候两人就要死要活的,自己一不在,两人就和好了?
长风凑过去,好奇道:“世子,发生什么了?”
温知满合上扇子把人抵开:“滚。”乱打听什么私事。
回去之后,温知满就开始畅想自己和这位‘老’兄弟该如何叙旧,或是喝点小酒,把酒话当年,他嘴角勾起,不经意看向窗外斑驳的墙壁,望着院外探来的一枝桂花。
思绪渐渐飘远。
……
中元节,街巷上有不少人在盆里烧着纸钱,或是点香,摆上贡品。
温知满怕这个,可偏偏今日在外面闲逛的时间太久,他甚至和自己的小厮跑丢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去。
但是大街上的人都愁眉苦脸,对着火盆口中念念着什么,他正要大着胆子找人问路,一时不查,被盆里飞出来的火花烫了一下,他短促地喊了一声,小腿一蹬就赶紧跑了。
温知满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以往这个时间他都老实待在府里。
他一边跑一边哭得涕泗横流,回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越跑越远了。树上的乌鸦还在叫,温知满除了能看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心中一晃,跪在地上仰天大吼:“天上的各位神仙姐姐哥哥们,求求你们派个人带我回家吧,我想我爹娘呜呜呜……”
这时,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温知满被这东西给砸趴下了,他哭声一停,伸手摸了摸,眼眶的泪差点成喷射状:“人、怎么是个人?”
凑着月光,他能看见自己手上粘的血,哭得手软脚麻:“还是个死人!”
温知满不敢走,生怕再有什么乱七八糟地东西砸到他身上,等他哭累了,打着嗝安静一会,才听见对方薄弱的呼吸。
他擦着鼻涕眼泪凑近去听心跳,躺着的小孩冷不丁地抓住他的衣领,他的耳朵瞌到了对方的牙齿上,疼得他直咧嘴。
躺着的人气若游丝:“别吵。”
后来也确实是躺着的季随,一瘸一拐地把温知满送回了侯府。
……
“世子?”长风在温知满床边唤了一声,终于见人醒来了。
温知满感觉嗓子有些干痛,鼻子也不舒服,他伸手按了按嗓子,还沉浸在梦中,眼神带着几分迷离:“怎么了?”
梦里好没面子,他要重新回去做梦找回面子。
温知满迷迷糊糊地想着。
“世子爷,吃药了。”长风在旁边端着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在温知满稍微清醒之后,才说道:“世子爷那天走后,季随转头就让人弹劾了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