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首领的京华明珠贵女(200)
“……”
气氛一时微妙。
耶律尧低笑一声,掀了面具,露出那张精致妖野的脸,道:“原来如此。”
宣榕也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方才继续道:“那个盒子里,大部分东西我都有印象,唯独两件物品,苦思冥想许久也没有头绪。于是我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耶律尧却像是听到了可怖之极的一句话,眸光倏而晦涩,即使仍旧面色如常,整个人也透出一股危险,打断她道:“什么盒子?”
宣榕比划道:“京郊发现的。”
她没有详细明说,未提出处,或许在耶律尧看来,这似乎是给他留最后一丝脸面,于是青年神色莫测,陡然起身道:“我去把它处理掉,你不用在意里面装的东西。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可行?”
宣榕叫住他:“耶律。”
耶律尧只能顿住脚步。
宣榕又道:“你坐下。”
耶律尧背脊僵直,一动不动。
宣榕重复一遍:“那些东西就算处理,也不急这一时。你先坐下,否则我和你说话还得仰着头,不方便。”
耶律尧右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如此几次下来,似是镇定了一点,才坐到方才的太师椅上,换他仰头看着宣榕,道:“好,我坐下。你有什么话,说罢。”
宣榕的声音很轻,像花枝落雪地:“你不想知道我的回答吗?”
那一瞬间,耶律尧的脸色竟然可以称得上惨白,一字一句斟酌道:“若能不通过你口得知答案,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你来说,便不是很想了。一定要说么?或者,一定要现在说么?”
宣榕了然:“但这种事情,拖得愈久,愈不好吧。”
耶律尧缓缓闭上了眼,苦笑一声:“你说得倒也对。”
他仿佛在等待一个刑判。
在等是坠入阿鼻地狱,还是无罪光明。
下一刻,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了他的眉心。
轻如鹅毛。重似千钧。
神明原谅了她最虔诚卑微的信徒。
而宣榕睫羽轻颤,雪肤笼霞,强忍着羞意,维持弯腰的动作。她本就不擅长表达情绪,见耶律尧始终一动不动,热意从耳垂蔓延到了脸颊,忍不住要起身。
可就在此时,青年猛然睁眼,不假思索地抬掌按住她的后颈,锢得她动弹不得。紧接着微抬下颚,咬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侵城略地,炽烈地掠夺走每一寸呼吸。
当枷锁被她亲自取走,那这份浓的快要溢出的情愫便再也掩盖不住。
也不必再遮掩。
抛却了伪装,忘却了小心翼翼。
十四年月亮阴晴圆缺,人间聚散离合。
行到此处,终至圆满。
第100章 咬住(微修)
宣榕整个僵住, 无法动作。
汹涌热潮狂风暴雨一般,激荡起轰隆雷声,她脑海空白, 想要伸手去推,可刚抵上耶律尧胸膛, 就被他抓住手腕, 得寸进尺地一拉、一拥。
青年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而炙热的吻仍未停歇, 陌生的感觉刺激得头皮发麻。
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宣榕眼中盈出水光。
她撑不住地向后微仰,修长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弧度。
被耶律尧掌心托住。
凑近距离,更能发觉他睫羽又浓又长, 投下扇形的阴影,衬得鼻梁高挺, 眉眼深邃, 仿佛察觉宣榕视线, 似有所感地微抬眼睫,先是一顿, 尔后喉结滚动,稍离些许, 低声哄道:“闭眼。绒花儿, 乖, 闭眼。”
宣榕完全不知自己如今是何凌乱的模样。
也从未见过耶律尧这般带有入侵意味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闭眼,避其锋芒, 但这也彻底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
轻微的窒息里, 她感受两人呼吸纠缠。
紧接着, 唇齿之声、呼吸声、心跳声,震耳欲聋。
宣榕喊不了停, 只能近乎无措地揪他衣袖,却被耶律尧按住手掌,一寸一寸地插入,直至与她十指相扣。
他拇指摸索过她指背肌肤。
清幽檀香与高山雪松,汗水与泪水,交相迭织。
不知为何,恍恍惚惚的,宣榕想起,两人初见的那个冬日。
她被父亲抱着离宫,行至宽阔绵延的汉白玉长阶,恰巧遇到北疆送来质子。
百国使臣团浩浩荡荡,她与耶律尧错身而过。风吹着雪沫纷纷扬扬,在两人之间乱舞,少年长睫掀起又垂下。
只此惊鸿一瞥,那双本该瑰丽的眼底,死气沉沉。
像浸透在泉水里的血刀。
靡丽到让人森寒。
而此刻,记忆里的湛蓝双眸寒光消退,湖水泛起涟漪。
再被坠落的睫羽盖住。
耶律尧也闭上了眼。
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由一开始的生涩试探,转为无师自通的安抚缠绵,在某个即将失控的临界点,戛然而止。继而试探向下,尖牙不轻不重地咬住宣榕脖侧。
犹如叼住猎物的猛兽。
宣榕猛然回神,瞳孔骤缩,许是触到了麻筋,浑身微颤,忍不住道:“别……”
耶律尧这才缓缓放开了她。
他眸色沉晦,似乎在强压着什么,额头抵在少女肩侧,轻轻道:“你让我缓一缓。”快要疯了。
宣榕觉得她才是需要缓一缓的那个,清丽的一张脸尽是绯红,欲言又止片刻,语无伦次道:“……这是在我家啊耶律。外头还有人守着……你这也太……”
耶律尧本来还好整以暇地闷笑:“太什么?”
可当宣榕尝试平复紊乱的呼吸,还是无法抑制轻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时——青年的身体也越发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