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10)
何况那不是梦,是真的。
贺谦回厨房倒了杯热牛奶,端着早餐上楼,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留给周徐映。
周徐映也没主动与他说话。
诡秘的氛围与磁场,无人打破,仿佛昨晚的一切,安静和谐的像是个梦。
贺谦觉得,勉强算个美梦……
贺谦收拾好东西去学校,今天要交申请书,军训的用品需要排队领取。
虽然贺谦受伤,不需要军训,但流程是要走的。
上车时,司机看着后视镜,忽然往后探头。
“贺先生,少爷让我给您带句话。”
“……”贺谦蹙眉。
“少爷说,您当家教的事他答应了。”
“什、什么?”
贺谦瞳孔肉眼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少爷说,家教的家庭他会为你选好。”司机补充,“贺先生,少爷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但他是在意你的。”
贺谦薄唇张合,没吐出半个字来。
抵达学校后,他将申请书递交给班长,凑巧遇到陈然,陈然“诶呦”一声,挽住贺谦肩膀。
“走,排队领衣服去,据说昨天中午别系的都把体育馆排满了,现在人少,不合适还能换。”
“嗯。”
贺谦推开了陈然的手。
陈然歪头,“你吃了吗?”
“吃了。”
“哦……我听班长说你不参加军训啊?”
“前两天摔伤胳膊了。”
贺谦明显有些敷衍,不是敷衍,是他不想平白拉人入泥潭。x
周徐映是个疯子。
不许他和别人走近。
橘子的事,是周徐映对他的一个警告。
一阵清风吹来,贺谦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清秀白皙的额角淤青明显。
陈然探来手,“你的额头怎么青了……”
贺谦本能躲开。
趋于本能的躲避动作,短短一个半月,不知不觉间刻入了贺谦骨髓。
陈然惊了一下,眼神复杂,再三斟酌:“贺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
贺谦否定后,步子走的更快了。
后颈处暧昧缠绕的齿痕,就这么暴露在陈然面前,陈然盯着贺谦的后颈,看着落下淤青的齿痕……
他笑笑跟了上去,“隔壁班一女生,前两天问我打听你联系方式,话说……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贺谦否定。
他没有女朋友,但有个男“情人”。
会随时发疯的那种。
贺谦补充:“帮我拒绝了吧,谢谢。”
“哦、哦……”
陈然看着贺谦的眸中,充斥着笑意。
中午开了动员大会,晚自习的时候教官与学生会面,在全班简单的自我介绍中结束。
贺谦走到门口时,司机给贺谦打了电话,说路上堵,要晚两分钟到,贺谦看着不远处的药店……
黑色的劳斯莱斯抵达时,贺谦拉开车门上去,周徐映正坐在后座,双腿上放着笔记本,左手扶着,右手滑动。
贺谦乖乖地坐到一旁。
车门自动合上的那一秒,冰冷阴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他搂你了?”
“……”
贺谦太清楚周徐映口中的“他”是谁。
“我推开了。”
周徐映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片冰凉。
车窗降下,周徐映靠在车窗抽着烟,白烟被风吹入车内,烟熏的贺谦眼圈发红。
车子没有发动,贺谦听着周徐映手表滴答滴答的转动声,他心脏跃动一下比一下用力,迫切的令人窒息。
贺谦知道,周徐映生气了。
周徐映将烟掐灭,抬眸看向后视镜,手从车门内框中取出一颗柠檬味的糖,攥在掌心中。
“去酒店。”
“好。”司机说。
“……”贺谦心下一凉。
灰暗深沉的黑夜,勾动着贺谦记忆深处的恐惧。
一个月前。
贺谦认栽,停止反抗后,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反抗只会激怒周徐映,贺谦试着“乖顺”。
寻找着离开周宅,逃离周徐映的机会。
午餐时周徐映给他夹菜,主动提及出去吃饭,贺谦说想去南明餐厅。
这个餐厅在京城最繁华的商场里。
周徐映当晚就带他去了,贺谦时隔半个月,终于离开了周宅,离开了这个囚笼。
断翅雏鹰重新生出羽翼,注定要翱翔于蓝天之下。
贺谦想跑。
他撞上了服务员端来的餐盘,热菜贴在薄薄的衣服上,将他皮肤都烫红了。
贺谦蹙眉询问厕所的方向。
服务员抬手指明方向,贺谦急匆匆奔去。
与周徐映擦肩而过时,周徐映面容冷淡沉静,深邃的眉眼微抬,淡定喝水,一贯的沉稳冷静。
贺谦并未察觉到不对劲。但现在回想起来,贺谦却觉得漏洞百出。周徐映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离开?
周徐映是故意的。
贺谦无数次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天从周徐映身侧走过时,周徐映的目光曾穿过他的肩头……
那双幽冷的眼睛中,全是淡然、轻蔑、不屑。
贺谦火速离开商场,他为自已的逃离而感到沾沾自喜的同时,步伐不敢懈怠。
餐厅内,周徐映淡定的享用着晚餐,慢条斯理的,手机在桌上响动快一分钟才接起来。
“周总,贺先生跑了!他上了一辆出租车……要跟上拦截吗?”
金属刀叉中倒映出周徐映凌厉英气的轮廓。
周徐映望向窗外,黑夜下月影婆娑,黎明的希望被黑夜笼罩,冗长的灰一片死寂,凄凉。
漫漫长夜中存着一缕光。
贺谦拼命追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