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28)
中年男人站着的姿态有怪异,一条腿正常,一条腿却跛着,像是受过什么重伤,无法再直立行走了一样。
顶层楼下响着无休止的警报声,楼下混乱一片,楼上寂静无声。
杜康低着头,主动说:“我去把陨石带回来,沈决去的方向是熟寨,他一定会去找祭雁青。”
黑西裤男人转过了身,脸隐匿在阴影里。
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酒红色液体轻轻摇曳。
他不疾不徐说:“高塔的人不熟悉生寨,的确是你去比较方便。”
杜康心头一喜,但表面上却是隐隐愧疚自责,“之前没能将陨石带回来,是我的责任,这一次我一定会将陨石拿回。”
他的话,听起来十足的戴罪立功意味。
男人笑了一声,明枪暗指:“之前?之前真的是你没能将陨石拿回,还是你想私吞,毕竟陨石的作用可多了去了,所有人都想要它。”
杜康心脏一紧,“您都允诺在事成之后将陨石给我一部分,我何必等不及呢。”
男人勾勾唇角,上半张脸被阴影覆盖,只能看到他好看的唇形,以及岁月留下的,脸颊上轻微的沟壑。
他说:“逗你的,别那么紧张,你给我做了十几年的事,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好了,你去拿回陨石吧,注意别伤了沈决,那孩子,可是高塔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
杜康欣然答应。
低头退下时,他在心里冷笑。
果然,外面的人都是蠢货。
就算他是顶层的掌控者又如何,一样蠢。
如果上次不是一时疏漏被祭雁青破坏计划丢了陨石,现在他哪里还会在这里对着外面的人卑躬屈膝。
是啊,他给那人当狗做事了十几年。
十几年忠心的狗,信任还没那么脆弱。
陨石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没有人可以再对他趾高气扬。
他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永生的人。
待他走后,黑西裤男人放下酒杯,背手立于落地窗前。
百层楼的高度,给人一种将要触碰到星星的错觉。
男人望着外面的夜幕,轻声对身后的人说:“去盯着他,他拿到陨石后,立刻杀了。狗?”男人嗤笑一声,“狗可比他忠心多了,跟狗相比较,高攀他。”
“是。”
“哦。还有,别让他伤了沈决性命。”
窗外星光闪烁,月亮的清辉,逐渐被阴云笼罩。
……
沈决戴着口罩,朝往人群中走,边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扔进垃圾桶。
用两枚硬币上了公交车,沈决坐在窗边,不经意将手机也扔了出去。
他从怀中摸出一顶假发,低头系鞋带时,戴在了头上。
公交车刚启动没多久,便有高塔的人员拦停。
白色工作人员上车,从前排开始,一个一个核对照片上,被通缉的沈决。
沈决现在穿着一身校服,戴了假发和一个厚厚的黑色镜框,书包是从路边摊花五十块现金随手买的二手货。
靠着这身装扮,成功混过了检查。
待公交车停靠,沈决扯下假发,校服外套,背着背包,租了一辆摩托。
一路向熟寨的方向,但又不进去熟寨,沈决在附近的林子里跟身后追踪的人兜圈子。
这片林子,祭雁青带沈决走了很多次。
沈决深知高塔的习性,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熟寨自投罗网。
附近的林子跟迷宫似的,进去就没信号,够追踪他的那些人兜一个大圈子了。
逃了一天,沈决精疲力尽。
摩托车也没油了,沈决就地而弃,徒步往前行走。
他找到一处散乱的石头堆,席地而坐,短暂休息。
走得急,水和食物沈决都没有带。
喉咙干得像在冒烟,只是吞咽唾沫都涩疼难忍。
太阳下山了,林子里温度下降得很快。
借着最后一丝光亮,沈决在附近一棵树上找到一株水藤。
水藤中存储大量水分,这种藤只要识别无毒,就可以饮用。
砍下一株水藤,确认无毒,沈决干渴的嗓子总算得到一点湿润。
他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然而他正要继续行走,忽觉身后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沈决神经一绷,在那草丛中窜出一条白蛇时,他就地一滚,躲过了白蛇的攻击。
那条蛇和祭雁青的很像,可是仔细一看,就又会发现不一样。
祭雁青的蛇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而这条,是类似银色的灰白色。
这让沈决忽然想起咬死阿布的那条蛇的蛇蜕,和眼前这个,鳞片形状,体积大小一模一样。
像是猜到沈决所想,那声音突兀开口:“是的,这条蛇,和咬死阿布的那条是同一条母蛇生的。”
沈决立刻警惕地向声音处看去。
“谁?”
那声音有些耳熟。
等那人出来,沈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竟然是,杜康。
他怎会在这里。
对高塔的人,沈决尚还有一丝逃走的胜算,但是对杜康,一个会蛊的苗人,结果就不一定了。
“乖乖把陨石给我。”杜康跛着腿,朝沈决伸出手。
沈决咬牙,攥着那枚卓然的迷幻蛊。
杜康见他不给,朝主动走过去,“你不给,那我就自己拿了。”
沈决心脏猛跳,他从怀中掏出早已没了能量的离子枪,指着杜康的面门,眯眼警告:“别过来。”
杜康一愣,接着狂笑,“你当我傻啊,拿个空枪吓唬我,我可都数着呢,你的枪早就在逃的路上打完了。”
沈决胸膛剧烈起伏,汗珠顺着的他的额角从下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