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49)
“那你们说,我等会再回来。”
沈决走到一边。
南知绞了绞袖子,“阿青哥,对不起,是我和沈决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祭雁青蹙了蹙眉。
“我想着,沈决走了,就算你现在心里还没有我,可总有一天我能打动你,但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时,就知道,你的眼里,再也不会住进除沈决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她苦笑一声,“但是我又很不甘心,所以才报复的那么跟沈决说的。”
“阿喜婆婆说的对,你不是我的良人。”
祭雁青淡然:“南知,你的缘不在我这。”
放弃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总是难过的,“我已经知道了。”
南知和祭雁青道别,“哥,我走了。”
沈决站在祭雁青的篱笆园,逗弄着趴在篱笆上的兰花螳螂,这只螳螂许久未出现过,祭雁青说它去找配偶繁衍后代了。
最近几天它才回来。
兰花螳螂的足肢嫩粉如开在篱笆上的桃花,沈决用片叶子跟它玩,心里却忍不住在想祭雁青和南知说了什么。
怎么说这么久还没说完。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决一回头,南知站在他身后。
她看着沈决,“我有话要跟你说。”
“之前那句话不是真的,我不是阿青哥的未婚妻。”
沈决已然猜到了。
南知看向远方的祭藤寨,思绪飘远,“阿青哥因为是圣女与外人生下的孩子,他虽然有一半祭司血统,却不被寨子里的人待见。小时候吃馊饭,穿破衣服,什么苦都受过,是阿喜婆婆,不顾他人眼光,每天给阿青哥送饭,给他缝新衣服穿。”
沈决微怔。
祭雁青原来,受过这么多苦……
他心口有些酸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便继续缄默着,听南知说。
南知讽刺地笑了一声:“这座寨子里的人,不需要祭司的时候,恨不得把阿青哥踹得远远的,需要他的时候,就又可怜兮兮求他回来,偏偏阿青哥的母亲,宁愿失去生命也要守护这座寨子。”
所以祭雁青才不计较他小时候寨子里对他做的事,成为祭司后,仍然尽自己所能保护着他母亲保护过的人。
南知视线转到篱笆上的兰花螳螂,那只螳螂一跃跳到沈决肩膀上,用足肢去勾着沈决的头发。
连阿青哥的蛊虫都喜欢沈决。
南知低头,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也罢。
再放不下,如今也要放下了。
人总要向前看的。
南知收回目光,“阿喜婆婆在阿青哥还没当上祭司的时候说过,自由和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让阿青哥只做自己,不要被任何身份,任何事物束缚,当祭司是风光无限,可以号令整个寨子,可是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沈决忽然回忆起过去,祭雁青问过沈决想不想让他当祭司。
当时的他怎么说的。
他对祭雁青说,当。
他以为,当了祭司,就再也不会被寨子里的人欺负,没想到却是给祭雁青亲手戴上了一条锁链。
南知看向沈决,“可是你让他当了祭司,是你让他背负了这么多责任与枷锁,让他一辈子都得毫无怨言护着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的人。”
沈决呼吸沉重起来,指尖抖得厉害。
“说真的,现在我仍然觉得你不是阿青哥的良人,可你们却如丝线千丝万缕缠在一起,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吧,注定只能祝福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祭雁青。
“沈决,你不能对不起阿青哥,你的眼睛,是他每日三次,放了足足半个月的血给你治的,他为你做了太多太多,你必须用一生去还。”
每日三次,足足放了半个月。
沈决想起他覆眼睛的药,总是有一股熟悉的但又想不起来的奇异香味。
原来那是祭雁青的血……
沈决心口一阵缩疼,喉头干涩。
“你不能不管阿青哥。”南知再次看向雾蒙蒙的远方,“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剩下的,只是祝福了。”
沈决深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疼,“你放心,我不会再丢下他,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弥补我的伤害,也弥补他的过去,我会永远爱他,至死不渝。”
南知轻轻嗯了一声,“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我能。”这句话,沈决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那就好,祝你们幸福。”南知准备走了。
“南知。”沈决叫住她,“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南知脚步微顿,低头笑笑:“不会了,不会再有比阿青哥更好的人。”
南知走后,沈决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才转身打算回去。
谁知一回头,便见祭雁青不知何时衣袂飘飘立于他身后。
沈决一愣,“阿青?”
“嗯。”
他那些肉麻的肺腑之言,大概都被祭雁青听到了。
那些话当着别人的面说不觉得有什么,若是当着祭雁青的面,沈决就有点不好意思。
他偷偷去瞥祭雁青,祭雁青神情淡淡,丝毫没有取笑沈决的意思,一度让沈决怀疑,祭雁青是不是没有听见?
祭雁青说:“走吧。”
两人从篱笆园往吊脚楼走,祭雁青在前,沈决跟在他后。
他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
看他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来,沈决正低头揣摩着祭雁青的心思,额头忽然撞上了祭雁青后背上的银饰。
惯性下,沈决后踉跄着退两步,抬头见祭雁青停下了。
银饰冰凉坚硬,撞得不轻,沈决额头很快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