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26)
在门口坐了一会,抬棺材的那行人从山上下来了。
雾气仍没有散去,今天还是个阴天,太阳久久没有出来,整个寨子又潮又冷。
鼓藏节还在持续,但长老一家没再参与。
周雅和陈程要赶路,沈决起床后不久两人也起了。
派去找阿布的人说人找到了,在寨子里冻了一晚上,发高烧,现在已经送回长老家,正在休息。
阿布是没办法跟陈程和周雅他们一块儿走了。
“我先送你们下山,阿布到时候跟我一块儿走也行。”
祭雁青在他们刚来寨子时就安排好了送他们离开的寨民,周雅和陈程出发前,都被蒙上了眼罩,且只让沈决送到那片竹林。
沈决理解,生寨不想被外人知道,送他们下山时自然不想让他们看到路。
只是寨民们高估了他两个徒弟,就算不蒙眼,周雅和陈程两个路痴也记不住路。
沈决笑笑,跟二人挥手告别,周雅还有些不舍,叮嘱沈决一个人在寨子一定要事事小心。
周雅跟陈程走后,沈决被蒙住双眼重新带回寨子。
说来祭雁青还不知道他没走呢。
沈决又自作多情多想起来,回到吊脚楼,本以为祭雁青是昨晚出去回来太晚,今天早上贪睡了一会,但一直过了祭雁青作息的时间很久也不见人出来。
敲门没人应,沈决推开了祭雁青的房门。
屋子里被褥整齐,摆设简单,沈决愣了愣。
难道祭雁青早就起来了?
寨中后山。
阿布因为发烧而手脚无力,他扶着树喘气,嘴里神经质地念叨:“有蛊,这里有蛊,不能留下,要离开,要离开。”
他漫无目地走着,被寨民送到长老家后,阿布没多久又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被下蛊的是陈程和那个苗女,他却感觉自己身体里也有蛊一样,做梦都是自己的身体被无数只虫子啃咬的真实感。
自从来到这个寨子,阿布没有一天是不做梦的。
他的精神快要崩溃,阿布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就连沈决这个人,明明他很在意,却像被刻意抹淡存在感了一样。
他对沈决的情愫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被恐惧代替,他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脑子里唯一的指令就是他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有蛊,有蛊……”阿布头发凌乱,脚上鞋子只剩一只,趿拉着脚,一步一步扶着树盲目走。
他不知道出去的路,只知道不能停下,一直走到了一片雾气弥漫的后山。
雾霭让他看不清路,阿布烦躁地用手挥着眼前的雾气。
忽地,他在一片白茫中,模糊看见了一个全身都是湿土的人影。
那个人,行动如同傀儡,动作僵硬而又死板,像个正在被操控着的木偶。
那人影骨头咯吱咯吱,一点点转过头来,看清人脸,阿布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两条腿瞬间吓软了。
那个人分明是死去的志文!
那人影眼珠消失,从他空洞的眼窝和还剩一半的口鼻中虫子蛄蛹,他身上被豺狼啃咬出的血窟窿每走一步就掉出来一团蠕动的黏虫。
整个人简直就像被虫子操控着行动一样!
死去的志文,四肢不协往阿布走,他身后,赫然站着卓依。
卓依表情怪异,嘴角噙笑,红唇微动,轻唤了一声,“志文。”
‘志文’如同接受到了指令,身体狠狠一顿,然后立刻同手同脚向卓依走过去。
卓依毫不在意‘志文’身上肥硕蠕动的虫子和泥土,将人亲密地抱在自己怀里,在那恶臭的,露出下颚骨的半张脸上亲了一口,“果然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
卓依腹部高高隆起,不久就要生了,她的双手和指甲里全是泥土,在一片大雾中,阿布看见了被挖开的坟墓和撬开的棺材。
卓依依偎在‘志文’怀里,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眼睛看向阿布,声音甜美却让阿布如毒蝎蛰耳,“哎呀,被发现了。”
“蛊!蛊!!”阿布空荡荡胃里疯狂翻涌,他再也忍不住恶心,大口往外吐着酸水,阿布狼狈从地上爬起来,两股战战狂奔而逃。
卓依盯着阿布逃离的背影,掩嘴轻笑。
“你不该杀他。”
卓依笑容一僵,然后无所谓地靠在‘志文’怀里,目光看向白茫茫的雾中,“祭师,您来了。我没有杀他,只是换了一种我喜欢方式让他陪在我身边。”
她摸着男人脸上的骨头,说:“现在不好吗,他再也不会想着除我以外的人了,再也不会想着离开寨子。”
祭雁青一身深紫苗服,银饰铃铃,步履维雅自雾中走出。
卓依并不意外祭雁青会来,巧笑倩兮问祭雁青:“您是怎么发现的。”
她顿了顿,低头笑笑:“不。您早就知道,在我与志文结婚的时候。”
第20章 阿青受伤
卓依身旁蛊虫撑起来的人体摇摇欲坠,不停有虫子从他身上掉下来。
“你对一个外来之人动心,从一开始就给朱志文下了蛊,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留在寨子。”
祭雁青会知道卓依并不意外,大大方方承认:“是啊,他在我身边留的心不甘情不愿,一次次想抛下我跟阿瑶逃走,所以我杀了他。”
“卓然是无辜的。”祭雁青面不改色阐述。
提到卓然,卓依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明明我的蛊术学的最好,阿爹却处处偏爱卓然……”
祭雁青摇了摇头:“卓依,你太愚昧了,不该让熟苗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