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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糊咖(46)

作者: 我是菜总 阅读记录

少年的世界简单纯粹,甚至还不能理解私生子是什么意思。

祁肆言眼睛埋在他肩膀上和盘托出:“我是小三的儿子。”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祁肆言说了很多,木眠沉默的听。

祁肆言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个有钱人,在年轻的时候和祁肆言的亲生母亲在工作上有交集,两人生了情愫,后来就有了祁肆言。

祁肆言从小跟母亲在一起,母亲告诉他,他父亲的财产有很多很多,能让好多人吃喝不愁一辈子。这些财产也有他的一份。

祁肆言的母亲很严厉,她不想让祁肆言回祁家的时候被人指着说,看啊,小三生的儿子就是上的不得台面,什么都比不上原配的儿子。

她对祁肆言说,你是个私生子,要懂得做小伏低,做任何事情都要完美,让人挑不出错来。

小时候一次考试没有拿到第一,母亲将他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十几个小时,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母亲对他说这是他没考第一的惩罚,从此他便恐惧上了黑暗。

去年,祁肆言的母亲去世,祁家派人来把祁肆言接回去。

祁肆言还未从丧母之痛走出来,急匆匆进了祁家的门。

他的母亲是个小三,祁家没有人愿意接纳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可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愿不愿意进祁家。

祁家人避他如蛇蝎,他也不想在祁家讨他们的厌。

探班

第 38章探班

祁肆言说完的时候,木眠已经泪流满面,心血淋淋的疼。

他只要一想,就知道祁肆言有多难,祁家人不接受他,亲生母亲从小告诉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祁肆言,那些人都不知道你的好,你很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很好!”

木眠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得郑重,在他心里,所有美好的词语来形容祁肆言都不够。

这么好的人,别人不要,他要。

“他们为什么打你?”

祁肆言说:“没什么,说是我爷爷要死了,让我回去看看他,我不想去,就挨揍了。”

木眠恨恨瞪着眼:“操,他们养过你几天啊,凭什么打你。”

察觉到他眼底悲伤的神色,木眠拉着人来到楼上,打来热水帮他擦脸。

“以后我养你,我明天就把我的零花钱都给你,我存了好些年,有不少呢。等高考完,咱们上一个大学,我们就住在一起,住又大又温暖的房子,你就踏踏实实跟我,我保证对你好!”

“那些人要是再敢打你,你告诉我,我打不死他们!”

十几岁的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孩子气,他自己都还是是孩子,要怎么养一个孩子。

可祁肆言当真了,他将人压在身下,一遍遍的亲,一遍遍的问,木眠最后都没有力气,瘫在床上要睡着,嘴里还喃喃着说:“祁肆言,你很好,以后我罩着你。”

你多好啊,那些人就是眼瞎。

从那以后,都不用祁肆言说,凡是有人好奇打听祁肆言家庭情况的,都被木眠冷冷一个眼神吓退,有他在,不会有人知道祁肆言是私生子的事情。

白玉镇的雨越下越大,木眠的回忆和诸多情绪都融在这场烟雨里。

当初那个怕黑、将自己的秘密对自己坦白的少年逐渐远去,木眠迎来的,是三年后成熟的祁肆言。

男人瞳孔漆黑,眼尾微微上翘,木眠以前很喜欢用手去摸他的睫毛。

祁肆言穿着一件过膝风衣,迈着长腿,举着伞走到他眼前。

木眠恍惚。

是他,又不是他。

木眠头发和脸都被雨水打湿,凉凉的,木眠微微仰起头看他,年久失修的路灯每闪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发光。

也不知道三年过去,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怕不怕黑。

他走近,踮起脚尖,伸手在祁肆言的肩膀上将一朵凌霄花取下来。

“怎么不带伞?”祁肆言把伞挪到木眠的头顶,问。

木眠看着那朵凌霄花说:“忘了。”

他一直觉得带伞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以前都是和祁肆言挤在一把伞下,后来分开了,就懒得再打。

木眠睫毛颤动,精致的五官有几分征愣:“你怎么来了?”

“过来探个班,毕竟也投了不少钱。”

木眠哦了一声。

原来不是来看他的。

月色流淌,雨点啪嗒啪嗒落在伞面,倾斜的雨伞下,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不远处屋檐下底下伸出两颗正在躲雨的脑袋,习炎问容卡卡,“那男的谁啊?”

容卡卡有点手足无措,要是习炎把两人的身份说出去怎么办?

他跳起来,从背后掐着习炎的脖子:“把你眼睛给我闭上,不许看!”

习炎反手一薅,容卡卡被他提溜到面前:“你知道是不是,快说。”

那男的明显就是专门等在那里,木眠突然出门散步的行为也很奇怪,肯定有猫腻。这俩人绝对之前就是约好了的。

容卡卡就算是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也不可能出卖他眠哥,抿着唇摇头。

习炎对天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不说出去。”

容卡卡冷笑:“我信你?”

“要是我说出去的话,我粉丝全部脱粉回踩,代言资源都被抢,再加一条,硬不起来!”

容卡卡瞪大眼睛。

不至于吧大哥,玩儿这么狠。

他瞄了一眼习炎的□□。

是个狠人。

“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眠哥老公。就上次在攀岩那儿抱眠哥去医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