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后又望着那句“晚安”自顾自地翘了翘唇角。

身边的顾华安转头就见到顾清槐望着手机唇角翘起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笑啥呢？”

每天把公司交给他自己跑去跟女朋友约会。都年底了公司项目还有一大圈要周转的还笑得一脸灿烂。

“没。”顾清槐淡淡道。

“我对象跟我说晚安。”

……

在一旁跟吴清织聊天的顾华安手一顿，颇有些无语地转过头来。对上顾清槐满眼笑意的眼神。

顾华安:……

谁问你了。

顾清槐倒是无所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神往顾华安方向看了一眼，淡然开口道:“我忘了你没对象。”

顾华安再度陷入沉默。

……

顾清槐没再理他，跑到阳台给白薏仁拨了个视频通话。

白薏仁那边很快拨通，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在静谧的夜里两人安静地对峙了一会儿。

对面没有声音，顾清槐试探性地问了句。

“睡了吗？”

昏暗的夜里恍恍惚惚传来微弱的灯光，白薏仁把床头灯打开。露出一张素净白瓷的脸出现在摄像头。

“还没。晚上吃多了睡不着。”

阳台的风灌进视频，顺着手机电流传出一阵响声。

“你在外面吗？”白薏仁闻言问道。

“没，在阳台。”顾清槐道。

“想跟你打视频就出来了。”他从善如流接道。

白薏仁在那边呆了一会儿，缓缓勾起唇角。

似乎是从今天那个吻开始。

两人之间相处的气氛莫名开始有了几分微妙的变化。具体她也说不上来。

相比起之前的暧昧模式，似乎更亲密，更暧昧了一点……

“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良久之后顾清槐道。

“为什么睡不着？”白薏仁疑惑。

顾清槐这种大公司老板，每天日理万机。换作她的话应该沾床就睡啊。

白薏仁眼睑低垂，望着他镜头里隐晦不明的脸。忽然想起顾清槐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几乎每天都忙到凌晨一两点才给她打视频。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公司上班。

“我听吴清织说你们这些互联网公司都没有什么作息，你还是要注意休息。”白薏仁耐心劝诫道。

她刚刚洗完澡躺上床。眯了一会儿接到顾清槐的视频通话。说话的语气有些懒散的困意。尾音黏黏糊糊地传过来。

有些温柔地上扬。

顾清槐脑子里莫名想起今天在游乐园青涩的吻。

白薏仁那边还在迷迷糊糊交代了些什么，顾清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跟着她附和两句。

零零散散聊了半个多小时。客厅的灯光骤暗。白薏仁才恍然反应过来他和顾华安在合租。

“你弟弟是不是要睡觉了？”白薏仁小心问道。

顾清槐回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是顾华安刚才发来的消息让他早点睡明天有早会要开。

他用食指划过那条消息栏。

“嗯。”

“那我跟你聊天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啊？”白薏仁有些担忧道。

她之前也有过跟人合租的经历。平时作息本就不规律，再加上是夜猫子。有时和室友的时间刚好撞反。后面就单独一个人买了个房子出来住。

“没事。”顾清槐淡淡道。

“他平时就这样。说要睡了熬得比我还晚。”

微凉的夜里，他声音有些哑。静谧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白薏仁隔着视频看见他被风吹起的头发，侧脸轮廓流畅。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眼睛瞳孔有些发亮。

白薏仁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工作太忙的缘故。顾清槐脸色有些苍白。

“你早点休息吧。”白薏仁见状道。

顾清槐白天刚喝了一杯咖啡，此刻被阳台上的微凉的风吹得有些清醒。

“你要睡了吗？”他反应过来后问道。

他还想跟她多聊几句。

“已经两点多了。”白薏仁提醒道。

她望着顾清槐沉默的脸，嘴角里刚刚想说出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见对方还没有挂视频的意思。白薏仁有些无奈。

自从谈恋爱之后，顾清槐有时候有意无意和她相处偶尔也会有些粘。

就像现在。

顾清槐沉默和她对视的剎那。轻微窸窸窣窣的声响通过手机电流传导。

白薏仁望着他有些出神的视线:“你在想什么？”

顾清槐只觉得对面的话被风吹散。他望着白薏仁，直白道:“有点想亲你。”

话音刚落对面没了动静。

白薏仁絮絮叨叨的话语一下变得中断。整个人有点麻痹的后知后觉。

“你喝酒了吗？”良久之后白薏仁缓慢开口问道。

“没有。”

他回答得很清醒。

白薏仁耳尖有些红，思绪像是被打乱，脸被蒸得有些发烫。

望向他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顾清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环绕。白薏仁有些慌乱地说了句晚安匆匆挂断了电话。

刚刚好像听到顾清槐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

脑海里莫名想起今天在游乐园里的那个吻。

青涩细腻。像是清晨花露上的雨滴。湿湿凉凉柔软的触感。细腻又柔软。

和喜欢的人接吻……

好像是一件恨舒服的事情。

她和顾清槐的关系远比想象中进展得更快。突如其来的亲吻，下意识在牵住的手和拥抱。

以及，轻而易举脱口而出的情话。

但每一件都能让她后知后觉地甜蜜感涌上心头，白薏仁望着天花板有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