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向了那个粉色头发的少年。
警惕心还真是强。
*
阳光从金色变成暖橘色的时候,出任务的学生们都回来了,没精打采的瘫成一团。
虽然咒灵等级遍地了,但是咒术师的数量也变少了,偶尔还需要出去解决一下那些诅咒师。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咒灵比较多,虎杖悠仁下午跑了三个地方,祓除了四个咒灵,干掉了一个诅咒师。
现在每次有大手笔,想都不用想,就是诅咒师干的。
虎杖悠仁趴在桌子上,“啊,好累,好在明天就是周末了。”
钉崎野蔷薇:“我要出去逛街啊!逛街!!”
忽然之间,伏黑惠忽然说道,“最近没看到夏油老师。”
夏油杰没住在学校里,他住在校外,虽然和五条悟一样,是看上去不太靠谱的老师,但实际上也很负责。
好长时间除了上课都不在学校确实是有点少见。
虎杖悠仁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最近有事在忙吧……伏黑你是什么表情?”
有事在忙,是从他说见到北川秋那天开始的。
他后面没有去那边找过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或许他那天见到的真的是北川秋。
他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出去。
不出所料,对方根本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两年前伏黑甚尔和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伏黑惠基本上就没见到过伏黑甚尔。
他本来就是个不靠谱的爸爸,他还小的时候,他都没照顾过伏黑惠几天,更别说今年伏黑惠就要成年了。
伏黑惠再拨了个电话出去,他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
没人接听。
少年微微抿唇,当年哥哥是因为他才死的。
他在身体里看到了,北川秋被宿傩的斩击击中了,他后来知道了,北川秋似乎是能够预知未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一个悲惨的未来出现。
他有很多个晚上都想过,他当时要是稍微争夺一下身体的掌控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子了。
他明明可以,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觉得伏黑甚尔可能也在怪他。
……那哥哥呢,哥哥会不会怪他。
他站了起来,“我今天晚上不在学校。”
钉崎野蔷薇扭头看他,“去哪里?”
伏黑惠:“……去找人。”
说完了之后,少年迎着夕阳走了出去。
虎杖悠仁看到伏黑惠的身影消失之后,忽然站起来说道,“我陪他一起去。”
钉崎野蔷薇有气无力的招手,“拜拜。”
虎杖悠仁察觉到了伏黑惠的状态不太对劲。
他在刚刚并没有说出来,他在小路上追上了伏黑惠,阳光照在盛开的樱花上,花瓣随着风飘落下来。
虎杖悠仁:“你要找谁,我陪你去吧。”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他仰起头来,去看夕阳下的漫天花瓣。
随后垂下眼眸,“去找……”
“伏黑甚尔。”
*
赌场里人声鼎沸,气氛热闹得仿佛要把天花板掀开,永远都有人在惊喜的大笑。
赌桌面前坐着一个男人,黑色的外套被搭在了椅子上,短袖勾勒出了他的身上的肌肉线条,唇角的疤痕给他精致的五官带来了一丝戾气,他垂着眼看着手里的牌,满脸的百无聊赖。
很无聊。
以前赌博算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消遣,他不在乎输赢。
但现在他觉得很无聊。
伏黑甚尔随手把自己的手里的牌丢出去,听着荷官宣布他赢了。
周围的人投来了羡慕的眼神,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不过是赢了点钱,有什么好开心的。
荷官接着给他发牌,他手里握着牌在想,北川秋死了之后,他的赌运变好了。
现在赢得比输多,再也不会出现在赌场一掷千金的场面了。
他垂下眼,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放在外套口袋里的那个平安符,随后手顿了一下。
他忘记了。
那个平安符他没有带在身上,放在了家里。
两年了,那个平安符也旧了。
北川秋怕自己走了之后他会受伤,怕他会死,所以平安符里塞了很多仙豆。
所以他不会受伤,他也不会去死。
随手把自己手里的牌丢出去。
又赢了,真让人不爽。
似乎北川秋的离开给他带来了好运一般。
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阴霾。
围观的人里有个女人一直在盯着他,在这个时候扭着腰肢过来了,想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
赌场就是这样,谁赢得多,谁就会有美女搭讪。
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十分豪迈。
那女人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人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个男人说话,“滚开。 ”
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朝着那边走的时候。
她看到了那个男人撩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那女人的脚步似乎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直到伏黑甚尔的视线回到了自己手里的牌上时,那女人才松了口气。
她退后了一步,脚步踉跄了一下,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她刚刚走进人群就有人扶住了她,“呜哇,你没事吧?”
“你居然敢去靠近那个男人。”
她有些迷茫的问道,“你认识他?”
“前段时间他赢了很多,出去的时候被人找茬,你猜结果怎么样?”
“那两个人差点就死了。”
“而且他也很讨厌其他人靠近他。”
女人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坐上去。
伏黑惠站在旁边看完了全程,伏黑甚尔对其他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无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