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雌君他重生了(4)
“你能恢复我这个样子吗?”
怪物尾巴动了动,大脑袋小幅度晃着——怕幅度太大,甩下来的血沾到靠自己太近的少年。
“那……”
“快,快让他们都散了!”
身后传来老哈尔的大声喊叫。
西泽回头一看,从安全舱里出来的老爸捂着胸口,在两个雌虫的搀扶下往这边来。
但表情有点忌惮,越近越减缓速度。
“儿、儿砸,你能不能让艾……让它进来啊?它是能缩小身型的,它……”
西泽想到刚才的事,问:“缩小身型会伤到他吗?”
老哈尔摇头,勉强笑着:“不会。不然我是怎么把它装到飞船上去的?它就是受刺激了,恢复原本大小……”
西泽转过头,怪物的红眼睛又变成了斗鸡眼。
他抿抿嘴,努力比划着:“变小……?就是变得……呃,我能抱起你的大小?”
“这么大吧。”他两只手比了个长度。
怪物半天没动静,十多只眼睛无声盯住他的手。
直到西泽累了,左顾右看试图换个方式来表达——
白光一闪。
大怪物变成了他比划的大小,跟小猫崽一样蜷缩在地上,鳞片变得又薄又脆弱,在微风中轻轻发着抖。
小怪物顶着仍在流血的嘴到处嗅,弱化到只剩三只的红眼睛似乎不能看清东西。
西泽蹲下来,手伸出去在鳞片上碰了一下。
如看起来那么软,没有戳伤他,也……没毒?他刻意等了两分钟,触碰过的地方确实没有中毒反应。
小怪物被碰了一下后红眼睛睁得很开,尾巴下意识朝旁边打了下,应该很不适应与虫接触。
但在这两分钟里,它又找准了西泽的方向,慢慢吞吞爬到他皮鞋边,脑袋轻轻压到了鞋面。
西泽不再多虑,双手将它抱了起来。
这小怪物还挺轻。他想。难以想象以后能长成两米的雌君……
老哈尔边走边吐血,伤得挺重。巴巴看了会在儿子怀里乖到反常的怪物,他意味深长:“这怪物身上的毒不可能消失。儿砸,你用了什么抗毒剂啊?”
虫族本身就对一些毒或药有抗性,但这怪物不同,从“深渊”出来的,天生克虫。
怪物的毒会随着缩小减弱,却不会消失。若是换个虫族这样抱着,怕是手都烂成白骨了。
抱着小怪物的西泽的确不知道,他现在也不太想面对老爸,他还没想好呢:“没。你把他带回来应该知道怎么治他吧?他嘴伤了。”
说着,他摸摸一直在蹭他手心的脑袋。
小怪物被摸得发出“咕叽咕叽”声,西泽不摸了,它又凑上来拱他掌心,看起来还挺着急,仿佛一秒不摸嘴上的伤就要疼坏了。
老哈尔眼神深沉地看了会一虫一怪,一边咳血一边让虫去看安全舱里的教授死了没。
-
小怪物恢复能力强大。
在老哈尔想用非常手段把昏迷中的教授弄醒前,小怪物嘴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西泽没养过小宠物,他也不觉得小怪物会一直维持这个样子,所以懒得置办窝啊什么的——他的房间很大呀,小雌君睡在哪里都可以,地毯可软了。
心中忽然有个小声音控诉道:雌君上一世为他做了很多事来着的!为他报仇了,还没告他!
西泽一顿,也许是不情不愿,也许是有点羞涩地想,如果他心情好,大发慈悲让小雌君在床上占一小块位置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小雌君必须洗得很干净,带点儿香味的那种干净。
前世之所以没发生显出原型的事,多半是飞行器延后抵达的半个月内把伤养好了。
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唔,半个月呀?
西泽看着爬到他床上格外亢奋的小怪物,撇了撇嘴。
老哈尔注意到儿子腕上空荡荡,他笑着去碰西泽的肩:“怎么,那些东西又戴腻了?幸亏你老爸有先见之明吧,给你带的东西在保险箱里呢,肯定没摔坏。”
“就是有个条件。”
老哈尔弯下腰,乐呵呵:“你实话告诉老爸,究竟是什么解毒剂啊?”
“刚刚当着那么多虫的面确实不好说,这点老爸没顾及到,失策失策。现在就剩咱爷俩——”
西泽抖开雌虫的胳膊,用力太大惹得对方扯到伤处又是一阵咳嗽。
他没什么同情心地坐在床边,歪头问:“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老哈尔沉默。
的确,他这个儿砸只时不时的难哄,却是从不屑说谎骗虫。
爬到枕头上本想蜷缩着睡一觉的小怪物脑袋一抬,又吧嗒吧嗒极快地爬过来。红眼睛注视着金发少年侧过来的脸,尾巴尖端轻微地变色。
老哈尔心里一咯噔,干笑几声,‘嗖’一下离西泽好几米远,还有越离越远的趋势:“啊哈哈哈,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哈,今天起得可真是太早了……儿砸你接着睡,东西等会送你房间来,我……”
“我不要。”西泽摸着小怪物的脑袋。
老哈尔:“那怎么成呢?说好给你的,我……”
西泽:“那你以我的名义捐了。”
老哈尔:“……”
老哈尔不笑了:“你认真的?”
西泽没回答,留了个单薄背影。
雌虫在身后故作沧桑地叹了口气,感慨了两句有的没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走了。
西泽清楚老爸永远不会为父子间的关系烦恼,无非是从前的西泽喜好金银财宝好拿捏,当他什么都不要了,就难以控制罢了。
……突然感觉得了这种见到钱就晕的病也不算太糟?他肯定没办法自己戒断,然后又变成前世为钱疯魔的笨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