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2)
尤其谢归澜的脖子,被马鞭勒过,淤痕已经成了深紫色。
宋令薇没开口,反倒是护士被吓了一跳,“小谢你这脖子,怎么弄的啊?”
就算打架,也很难被掐成这样。
谢归澜冷淡地垂着长睫,什么都没说,拿起宋令薇的化验单扫了几眼。
宋令薇这十年来,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医院,在肿瘤科病房也已经住了好几个月,护士都知道谢归澜性子冷。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多问,给宋令薇检查完,就带上门离开。
病房内顿时冷寂下来。
“……小澜,”宋令薇勉强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很忙的话,不用每天过来的,这边都有护士在……”
谢归澜薄唇也抿得很冷,仍然没开口,宋令薇很多基础病,每天的药都得吃一大把,谢归澜挨个给她倒出来。
宋令薇指尖蜷紧,攥了下被子,继续温柔地小声说:“妈妈没有……没有不让你来的意思,你爸爸也会让人来看我,而且手术都做完了,不想耽误你的学习,你……”
谢归澜手上微重,将水杯放在她旁边,发出砰的一声。
宋令薇顿时闭上了嘴,没有再说。
谢归澜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盯着她吃完药,就拎起书包转身离开。
市医院离淮京一中不算很远,坐公交半个小时的车程,谢归澜在车上收到班主任的消息,到学校以后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三班的班主任叫孟良平,四十多岁,穿了件中年男老师标配的深蓝色老头衫,见到谢归澜,就朝他招手,“过来坐。”
谢归澜没坐,就杵在他旁边,男生一米八.九的身高让办公室都显得逼仄很多。
班主任:“……”
“岑雾说你病了,帮你请了病假,”班主任只好一个大仰头,脖子九十度跟他说话,“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啊,身体更重要。”
谢归澜:“没病。”
班主任:“昨天晚上离开学校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需要老师帮忙吗?”
谢归澜:“没事。”
班主任:“你跟岑雾是不是有什么矛盾,老师能帮你的也会帮你,你这伤……”
谢归澜:“没有。”
班主任:“……”
拒绝三连,班主任哽了哽,没能再问下去。
淮京一中是市重点学校,平常出的考卷难度也比较大,甚至超过高考很多,学校历届年级第一的成绩也就保持在730左右。
但谢归澜打破了这个平衡,他每次考试都是断层第一,年级第二考731,他能考745的程度,除非没参加考试,否则常驻年级第一。
何况谢归澜家境还不好,对这样的学生,他总是多几分关心。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老师,接触不到岑家这样的权贵,但也知道谢归澜有个病重的母亲,还跟这帮大少爷有矛盾。
岑雾昨晚突然帮谢归澜请半天病假,让他不太放心,见到谢归澜的伤就更不放心。
但十几岁的高中生自尊心很强,谢归澜冷漠又独立,很有主见且不受任何人干预,他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谢归澜眼窝很深,那双桃花眼漆黑冷沉,像晦涩的兽瞳,他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头一次对上学生的双眼觉得发憷。
尽管谢归澜对老师还是很客气的,但对上那双眼,就总觉得他在说。
老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班主任:“……”
“没事就行,”班主任擦了擦额头冷汗,无奈摆手说,“都上早自习了,快去教室吧,对了,带上这个化学竞赛的报名表。”
“好,谢谢老师。”
谢归澜拿上报名表,就往教室走,早自习已经上到一半,天色阴沉,濛濛地下着小雨,衣服也很潮湿地贴在身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走到教室后门,抬头看到自己的桌子,眼神才突然一愣。
桌子上没有垃圾,也没有脏水,被擦得干净到反光,卷子整整齐齐叠好放着,甚至一靠近就闻到股很淡的荔枝香味。
谢归澜顿了几秒,才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后,竟然也什么都没发生。
岑雾本来想早自习补作业的,他才发现天杀的原主昨晚连作业都没写,但实在太困,卷子才一摊开,就睡得昏天黑地。
他趴在桌上,睡得太沉了,耳尖都是红的,后颈雪白细腻,耳后有一颗很小的红痣,像塌缩的红矮星。
谢归澜垂眸盯着桌子,又鬼使神差地抬起头,盯住岑雾冷白耳尖上的那颗红痣。
然后薄唇冷冷地抿直。
昨晚确实是岑雾在照顾他,但总不可能这桌子也跟岑雾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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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雾睡到下课铃响起,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作业一个字都没写,不过课代表已经习惯不收他的作业了,默认跳过。
倒是路望,虽然连题目都看不懂,但每天作业都写得很认真。
岑雾突然想起什么,他再一转头,恰好谢归澜抬头在看黑板上的公式,他直直地撞上谢归澜的黑眸,吓得瞬间清醒。
“……”
这人怎么来了都没动静啊。
他连忙将早自习前买好的煎饼跟豆浆塞给谢归澜,小声说:“你…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个还热着,煎饼加…加了两个蛋。”
谢父只给了宋令薇医药费,但没有给他们母子生活费,还有请护工的钱。
谢归澜为了给宋令薇请护工,想省一点钱,是从来不吃早点的。
岑雾决定拿原主为了跑路攒的六百万来养谢归澜,至于他跑路的钱,他再想办法,总之他不能再花岑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