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60)
岑雾觉得自己完蛋了,他已经心疼男人到了一种不能看到谢归澜独自走夜路的程度,他拍了拍车靠背,尴尬地说:“张叔。”
司机:“……”
冤家,就知道还得回去。
司机熟练到让人心疼地一打方向盘,将车掉了个头,谢归澜才走到停车场另一个出口,他们正好追到了人。
岑雾闷着没说话,司机放下车窗,跟谢归澜说:“谢少爷,上车吧,我送你一段。”
“……”谢归澜顿了下,说,“谢谢。”
岑雾瞥着他,谢归澜对上他的双眼,殷红的薄唇就跟着勾了勾,少年仍然带着沉冷的阴霾,但这张脸实在勾引人。
岑雾迷糊了下,差点跟着笑,又连忙紧绷绷地板起小脸。
谢归澜上了车,司机将他送到蓝夜门口,这才带岑雾回家。
蓝夜今晚客人很多,季长玉都没顾得上摸鱼,见谢归澜来了,就赶紧叫他,“老谢,你快点换衣服,待会儿陪我去上面送酒。”
谢归澜没说话,径直去了更衣室。
他跟季长玉今晚都加班,半夜三点多,酒吧灯光缭乱,幽蓝色晃动的灯球底下舞池仍然沸腾,经理突然叫他,“小谢,老何怎么还没来?你去后门看看。”
老何是蓝夜的仓库管理员,有时候司机太忙,他会帮忙拉货,今晚按道理应该拉一车啤酒过来,但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
谢归澜将手上的酒送到卡座,就放下托盘去后门,蓝夜是高档酒吧,离酒吧街稍微有点距离,深夜蓝夜后门很冷清。
霓虹灯映着寒冷的夜幕,货车已经停在后门,驾驶位却空空荡荡,老何不在。
谢归澜顿了下,他压住脚步朝货车走过去,然后在夜色中听到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谢归澜又冷又深的眼窝淹没在黑暗中。
他没再往前走,反而不动声色地后退。
就在这时,老何颤巍巍讨好的嗓音响起来,像在帮谁点烟,“花哥,我钱都给你了,我真的没钱了,你就先赊我点。”
“老何,你糊涂了?”被叫做花哥的男人嗤笑了声,“这也能赊?万一你把我卖了怎么办?”
老何连忙说:“我怎么敢骗你,你连我女儿在老家的学校都知道,我真的忍不住了,这次这个……吸了以后浑身痒,我惦记啊。”
“你这话说的,”花哥顿时沉下语气,“我知道你家里人的消息,是为了保护他们,毕竟你替我做事,对不对?你这意思是我在威胁你?”
“不敢不敢。”
“行了,你再等等,就这一两天。”
老何本来就是老烟嗓,此刻在夜幕底下粗粝又难听,“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花哥,你……你手头不是有吗?能不能把你的先给我点儿?”
花哥很不耐烦,他掐掉烟,扭头就想走。
老何的瘾却突然犯了,他急红了眼,也顾不上还在蓝夜后门,就伸手去抢,花哥低低地怒喝了一声,没能躲开,跟他扭打起来。
谢归澜冷沉的眸子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他不打算掺和这些事,然而才握上门把手,就又响起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对方沉声说:“谁在哪儿?!”
花哥跟老何都被吓了一跳,顿时停下手,老何吓得差点跪倒,花哥也缩了缩脖子,他咽着口水说:“老大,你怎么来了?”
对方脸上刀疤阴沉,盯着蓝夜后门的方向,顾不上管他们,突然大步走了过去。
花哥跟老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问,连忙跟上他。
花哥纹了条大花臂,才被人起这个外号,他搓了搓自己的花臂,突然觉得今晚真冷啊,后背发凉,让人瘆得慌。
漆黑的夜色底下,蓝夜后门关得很严,就像从没被打开过。
刀疤却仍然沉着脸,他戴上手套,拉开那扇铁门,然后一直往前走。
这条走廊很长,他很快就赶了过来,刚才要是真的有人在后门,应该还没来得及走到走廊尽头,要是为了躲他,脚步匆忙地逃走,那就肯定会被他听到脚步声,走廊上却始终安安静静的,就像没人来过。
难道真的感觉错了?
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发现花哥跟老何在争执,突然觉得附近有人。
在他们这条道上混的,对危险都很敏锐,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旁边清洁室的门被打开了下,有个保洁员推着小车走了出来,对方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清洁服,戴了口罩跟帽子,脚步老态,佝偻着腰。
刀疤眉头皱着,直到那个清洁工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突然阴沉着脸又跟过去,但转过走廊就是蓝夜的卡座跟舞池。
深夜,淮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迷醉堕落,酒吧乌泱泱都是人头。
他什么都没能找到。
花哥跟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找谁呢?没什么人啊。”
他身上带着酒气,刀疤转过头朝他脑袋扇了一巴掌,低骂说:“找死,谁让你把生意做到这边的?!这么多双耳朵听着,被人发现你就死定了,谢总也不会放过你!”
经理认识刀疤,见到他就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压低嗓音说:“你们进来干什么?!”
刀疤总不能跟他说自己的手下做生意,差点被人发现,上面出于谨慎,搞不好会做掉他们,今晚的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找你喝口酒啊。”刀疤扯出个笑,他从脸上那条肉疤也跟着拧动。
经理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他跟刀疤说:“刀哥,我今晚这儿太忙了,改天再招待你,放心,我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