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80)
很难说到底是谁的错,好像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命运如此,蝴蝶翅膀轻轻扇动了几下,风暴就再也没有停止。
岑雾把那条微信发给自己手机上,就去买了捧红玫瑰,他开车去墓园,把那捧玫瑰放到姑姑的墓碑前,又站了很久。
支撑不住蹲下去,又靠在上面陪她。
直到腿都开始疼了,他才起身往家走,这个晚上仍然有月亮。
他突然想起那的结局,深冬晚上,谢归澜穿了件黑色大衣,月光照下来,他的脚步一直没停,就这样往前走。
这次岑雾的脚步却渐渐停了下来,谢归澜很勇敢,很坚韧,是能让他抬头仰望的月亮,但他其实胆子很小,怕鬼,怕黑,怕疼,怕有人离开他,没什么不怕的。
他晚上到家,就直接躺下睡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到他才三四岁,晚上在片场等他爸爸妈妈拍完戏带他回家。
爸爸妈妈牵着他的手,时不时给他拎起来,他就挂在半空中晃着脚。
但走着走着就突然走散了,他抱着他的小熊,着急去找妈妈。
妈妈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朝他走过来,然后蹲下张开手,夜幕映着她温柔的笑脸,她跟他说:“妈妈在呢。”
他朝她跑过去,伸出手想抱住她,一切全都消失了,夜幕上只剩下晃晃的一轮月亮。
他也不在片场,好像在一条河旁边,对岸他看到了他外公,脸上都是皱纹。
他好想说外公你怎么又老啦,然后就看到他爸爸妈妈也在,那个叔叔也在,他姑姑从远处跑过来,朝他挥手,他也挥了挥手。
他一次都没有跟他们告别过,永远言不由衷,词不达意,他流着眼泪说跟他们对不起。
然后朝他们跑过去,想说我好想你们,我真的想再见你们一面,为什么……
岑雾是被电话吵醒的,陆敛打来的电话,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岑导,”陆敛跟他说,“我没打扰你睡觉吧?咱们那部电影……”
岑雾嘴唇动了动,他嗓子嘶哑难听,“我……我……不……”
陆敛听出他声音不对,担心地说:“岑导?你怎么了岑导?”
岑雾听到有什么碎裂的声音,被压抑的痛苦一瞬间都潮水般涌了上来,撕裂了他的嗓子,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岑雾就这么在家待了三天,没有任何好转,他谁都不想见,渐渐地很害怕见到人。
他又打开那,被他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书都已经开始掉页了,他在家学谢归澜说话,因为谢归澜的台词总是很短。
岑雾穿书前一晚,还在看这,然后一睁眼,突然在会所在看到了谢归澜。
……
岑雾晚上喝了点酒,有点醉了,谢归澜发现他在望着自己发呆,就揉了揉他的脸。
岑雾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怎么了?”谢归澜怔了下,抱着他问。
岑雾摇了摇头,从十三岁到他死,八年,两千多天,他没办法跟任何人诉说,于是孤单害怕的时候,总是想起谢归澜。
他穿书之前对谢归澜不是那种感情,但他确实很爱谢归澜,就像遥远的神明,是终此一生不会见到的月亮,照亮他脚下的路,给他每一次站起来的勇气。
岑雾抱紧谢归澜,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他想搂住谢归澜,但谢归澜太高了搂不住,他只能这样抱着,像摸一颗不成熟的西瓜一样,摸谢归澜的脑袋。
回家的路他也陪着他走了千万遍,这次终于走到了终点。
“谢归澜,”岑雾望着他,弯起眼睛,嗓音却带着点哽咽,说,“可以回家了。”
第68章 我爱你
谢归澜没听懂岑雾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岑雾总是拿这种眼神望着他,就好像已经牵挂他很久了,很遥远很温柔。
岑雾抱住谢归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谢归澜低下头给他摸。
谢归澜攥住他的手,抵住唇边亲了几下,然后给他揩掉眼泪,捧着他的脸蛋挤出一小坨软肉,低声问他,“怎么了,宝宝?”
岑雾:“……”
谁是你宝宝。
岑雾耳根子倏地一红,眼泪也不想掉了,还有点恼羞成怒,他狠狠在谢归澜腹肌上拧了一把,磕巴说:“没…没事,我想回家。”
谢归澜被拧得弯了下腰,真的很疼,但他嗓音低低地笑了几声,搂着岑雾亲他,高挺鼻梁都压在岑雾脸颊的软肉上。
岑雾没想到他突然犯病,都没能躲开,被结结实实亲了好几口,嘴唇红得厉害。
岑雾:“……”
服了!!!
岑雾被气得昏头,使劲推了他一把,就往前走,谢归澜追上去,又伸手搂住他,自己没骨头一样,非得挂在他身上。
他怒瞪着谢归澜,说:“你是不是有病?”
“嗯,”谢归澜被骂了也没反应,很厚颜无耻地说,“你给我治?”
岑雾恨不得给他毒死。
谢归澜却伸手往他兜里摸,说想看看他有什么药,岑雾挣扎了半天,雪白的脸颊都憋红了,也没能挣扎开,被谢归澜伸到他兜里,握住他的手硬生生十指交扣。
“放…放开。”岑雾掰他的手腕,怎么掰都掰不动,就使劲踩他的脚。
谢归澜无动于衷,今晚的雪时断时续,又下了起来,谢归澜肩头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他勾了勾岑雾的掌心,语气暧昧又轻佻地说:“急什么,先给我治一个疗程。”
岑雾摆烂了,他抬起头偷看谢归澜,谢归澜眉骨很高,鼻梁也很挺,侧脸的轮廓深刻挺拔,眼窝显得尤其深邃,但毕竟才十七八岁,带着股仍然在迎风生长的少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