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92)
所以假少爷的事情败露之后,谢归澜才跟岑家人不太亲近,被伤害过,付出了十几年的代价,终于学会了不黏人。
岑雾被冻得张不开嘴,他没再说话,他将谢归澜扶起来,然后让谢归澜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就扶着谢归澜往楼上走。
谢归澜在雪地里等了他一晚上,双手都被冻僵发麻,腿几乎抬不起来,很狼狈地靠在岑雾肩膀上,勉强迈上台阶。
他指骨被冻伤了一点,通红发肿,僵硬地动了动,给岑雾拢住围巾。
岑雾搂着谢归澜的腰,就算谢归澜很瘦,但毕竟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体型差太大,体重就成了压倒性的重量,他就像背了只大熊。
等终于走到门口,岑雾雪白的脸颊都累到泛红,浑身都是汗,差点没站稳。
他租了个很乱的筒子楼,房东不要身份证,这种地方很好藏人,但环境没比谢归澜之前住的地方好到哪儿去,楼道里也没灯。
谢归澜冻僵的腿勉强缓过来一点,就没再靠着岑雾,岑雾将他按到床上坐下,就赶紧伸手去拉他的外套拉链。
谢归澜外套上都是雪,他指骨冻到红肿,没办法弯曲,岑雾帮他脱掉外套,又脱掉鞋,就拿被子紧紧地裹住他。
他检查了一下谢归澜的腿跟脚,还好都没什么严重的冻伤,就是刚才在雪地里跪了十几分钟,膝盖冻得通红。
岑雾抱了个毯子过来,盖在他腿上,捂住他的膝盖,然后自己也踹掉拖鞋上床,抱住谢归澜的手给他搓了搓。
谢归澜唇色苍白,他眼神跟着岑雾走,看他在旁边忙来忙去,岑雾抱住他的手,他就垂下眼盯着岑雾的手背,直到红肿麻木的指骨又有了感觉,他突然伸手抱住岑雾。
他将岑雾也裹到被子里,紧紧地抱住他,鼻尖都埋在他颈窝里,滚烫的眼泪往下掉。
岑雾的手也冻僵了,刚才都没摸出来,现在才发现谢归澜浑身都很烫,他摸了摸谢归澜的额头,紧张地说:“你…你发烧了?”
谢归澜没说话,只是抱着他,岑雾这儿没有退烧药,他想下去买,但谢归澜的手臂牢牢箍在他腰上,就像要勒死他。
岑雾只好哄着他说不走,然后把自己的枕头给谢归澜抱着,就下床去煮了点姜水。
谢归澜走过来,佝着腰埋在他后颈上,谢归澜浓长的睫毛被眼泪完全打湿,岑雾忍不住心疼,也舍不得赶他,就让他挂在自己身上。
等煮好了姜水,岑雾让他趁热喝掉,就赶紧又拉着谢归澜去床上,拿被子裹住他,想让他发发汗,说不定待会儿能退烧。
谢归澜抱住他的腰不放手,岑雾只能自己也钻到被子里,就这样搂住他,谢归澜双手双脚都缠上来,给他勒得动弹不得。
谢归澜没说话,岑雾就也没开口,他拍着谢归澜的后背,事已至此,先睡觉吧,不如等谢归澜睡起来退了烧再说。
岑雾也被折腾累了,谢归澜怀里又很烫,催得他犯困,谢归澜的手机却突然响了声。
谢归澜无动于衷,反而收紧手臂,然后往他怀里埋了埋。
岑雾冷白耳尖都憋得通红,使劲扑腾了几下,才挣扎出一条手臂,他拿过谢归澜的手机,发现是岑骁打来的电话。
岑雾有点尴尬,他既不是岑家亲生的孩子,也不是岑父岑母从小养大的孩子,他没什么立场去接岑骁的电话。
谢归澜额头滚烫,蹭着他胸口,像条长得很冷戾凶悍,但其实很乖的狼犬。
岑雾揉了揉谢归澜的脑袋,跟他说:“你哥…哥哥肯定很担心你。”
“……”谢归澜本来已经没哭了,但岑雾说完,他眼眶又开始发红,嗓音嘶哑难听,低声很执拗地问,“你不要我了,为什么?”
岑雾感觉他状态不对,只能先抱着他哄,说:“我…我没说不要你。”
谢归澜眼泪从泛红的眼眶流出来,一想到那个晚上在机场,可能是这辈子跟岑雾见的最后一面,他就好像被困在了那个雪夜。
谢归澜很自虐地想,如果被抱错的不是他,岑雾也会对那个人好,会每天晚上都去接他,跟他说我一直都在。
岑雾发现谢归澜没再说话了,他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掀开被子,谢归澜手腕上抓出几道很深的血痕,血珠沿着苍白的指骨往下淌。
岑雾赶紧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抓。
谢归澜流着眼泪看他。
岑雾拿了块毛巾,给他擦手腕上的血,他不能跟谢归澜谈恋爱,就不应该跟他太亲密,但他又舍不得放狠话,让谢归澜难过。
“不是,”岑雾睫毛垂了下,跟他实话实说,“因为你…你是谢归澜,才对你好的。”
谢归澜眼神怔怔的,攥着他的手,凑在唇边亲他的指尖,谢归澜还在发高烧,嘴唇都是烫的,岑雾被亲得心软软。
他伸手摸了摸谢归澜的脸,谢归澜就靠过来埋在他手心里,喉咙里带着很压抑的呜咽,哑着嗓子说:“别走。”
岑雾不答应,他就一直重复,嗓子越来越哑,岑雾只好哄他说:“我…我不走。”
谢归澜跪在床上,弓着腰埋在他掌心里,岑雾抬起手抱他,他就压在岑雾身上抱住他,身体每个部位都很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谢归澜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岑雾揪过被子搭到谢归澜背上,谢归澜埋在被子底下往他身上拱,就像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岑雾被他拱得面红耳赤,谢归澜的体重几乎都压在他身上,尽管不合时宜,但他差点被蹭出感觉,他突然想起什么,扯住谢归澜的头发将人拉起来,“你吃没吃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