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104)+番外
一想到那要起的比这还早一个时辰,秋眠简直想弃山而去,逃了算了。
从未讲过规矩的深渊妖物,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修道者的生活方式。
入鹤仪君门下第三个月,他终于可以化形,但还只能化一半,尾巴收不回去,以妖力转化灵力的道法也仅弄了个囫囵,不喜听那些玄妙的文章。
他的蛇生追求,大抵就是有肉吃,有地方打盹。
最好是在那个冰块脸的师尊怀里,再被喂上一只烤猪蹄,那就太过快活。
但如今他睡不了多长的觉,所谓懒觉,竟比从前早课的那个点儿要早上许多。
有时他睁开眼,窗外还未破晓,一床锦被下陌尘衣侧身把他抱住,手臂和胸膛笼出一方坚固的温暖。
这让秋眠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师尊才是缠人的蛇妖,要绕尾环颈而眠,才有真正的踏实。
几日来,血厄宫的三个小家伙也常来拜访,他们的灵根结果已出,那条同族的小红蛇乃单火灵根,秋眠还未见过火灵根的同类,当即让另两个去取了地瓜切成片,还用竹签子串了肉块,在后院支了个架子。
并对红色小蛇表示:“来,喷个火,给你们做个拿手菜。”
睡眠的减少让秋眠觉得自己垂垂老矣。
可与三个小家伙相处,却又让他感到轻盈。
陌尘衣十分积极地要加入烤串串的队伍,却又不得已在苦哈哈吃自己做残了的焦糖布丁。
果真不同世界的食材原料,就算是平替,做出来也还是好怪。
堂堂鹤仪君,昔日天道,算的了无尽因果,却经常被厨房暴打。
他会拉秋眠一同滚在大大小小的枕头间,或在秋眠摸因果琴时,从身后忽然环住他的腰,委委屈屈地讲自己被各种食材吊打的过程。
秋眠有时又会认为,如果师尊是妖物,他的耳朵要么就搭了下来,尾巴也在不高兴地在一拍一拍。
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真是太大不敬的想象了。
当然,他还会有更多大不敬的想象。
比如泡完温泉的师尊,比如喝醉的师尊,再比如和他滚床单的师尊。
而随着同居时间的拉长,他真的见过了前二者的画面。
他和师尊一同泡温泉,多么绝妙的地方,蛇尾在水中游曳,荡开涟漪水花,陌尘衣在水汽连天中,去了衣裳入泉,秋眠只在他身侧半臂的距离。。
然后他就开始和徒弟讲泡温泉的十大注意事项。
慢慢话题跑偏,又讲到了他发现的适宜太仪界的生活小妙招。
以至于当天夜里,秋眠满脑子都是:原来尖风花的叶片可以用来去油污啊。
又因身体缘故,秋眠不能喝酒,但他会去哄陌尘衣去喝。
从前鹤仪君在酒水上极为克制,哪怕是仙阁大宴,三杯为多,皆点到为止。
没有人见过他醉酒,醉酒的鹤仪君是什么模样?
某日秋眠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突然就非常想看。
阔别已久的雀跃心情涌上来就压不下去,而陌尘衣竟也真的听他的,向楼中人要了坛酒。
陌尘衣在喝之前说:“眠眠,为师酒品不佳。”
他少用为师自称,一旦用上,便说明这话比较严肃。
秋眠无所谓,他寻思再不会有比自己酒品还差的人吧。
然后他发现师尊才是其中高人。
陌尘衣喝醉,会呈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状态。
他会先卡机了一段时间,秋眠伸手在他面前晃,他便愣愣的笑,眼珠跟着转,还左右摇晃身子。
秋眠便故意逗他,问他好看吗,他就哈哈点头,说:“徒弟好看,我徒弟太好看了,怎么可以这样好看,要藏起来。”
竟会抱他亲他,扯了床榻上垂了个角的被子,把二人从头到脚一起盖住,犹如龙的宝库。
秋眠心如擂鼓,与陌尘衣在昏暗如巢穴般的锦被下亲吻,尝到馥郁的酒香。陌尘衣揽住他的腰,温热的气息便卷在耳边,秋眠喘息着去拉他衣襟,陌尘衣捉住他的手,低低说:“嘘,给你看个秘密。”
一点银光在陌尘衣手心亮起,一束暖色的旋转的光。
那是天光系统的登录符号,也是系统给员工照明时会亮起的一个图案。
秋眠怔看着那个熟悉的符号,伸手去碰,光芒便绕着他指尖旋舞。
系统光团的照明功能,陪伴了秋眠太多的长夜,他眼眶酸涩,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陌尘衣却先得意道:“看,我会发光耶!”
秋眠:“……”
陌尘衣:“还有变色彩灯哦。”
秋眠在碎了一地的伤怀中说:“哦,师尊好厉害。”
之后他们就一起仅穿薄衣,盖大被欣赏起花里胡哨的彩光。
经历了这件事后,秋眠完全不指望和陌尘衣的进度发展到滚床单的地步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次日开始,他要喝的药就可以减半了,灵力恢复了六成,也不再经常性的犯困。
他仍会收到来自血厄宫的东西。
手工编的蚂蚱,天南海北的家乡菜,还有那重新在后山栽种的桃林中的一枝。
甚至有时,他在复健因果琴时,会发现房中的小玩意儿有的来自云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