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132)+番外
瑾娘已泣不成声,有鱼群来到她身边轻吻她的面颊,如同安慰,她重重点头道:“你听,你只管来听。”
那银尾的青年也道:“如今我也已晓得血厄宫之事,我从不相信小妹会作恶为祸,便也疑心血厄宫另有隐情,如今真相大白,我自问未必有小妹的勇敢,只恨当兄长的无能,不能为她遮风挡雨,来日有谁敢欺负小妹,我必不轻饶。”
他也确实做到,当日更多不堪的话要从那鲛人口中串出来,却被一拳头给撂倒。
白家兄长从来温文尔雅,那一回却把那鲛的尾巴也给打折,送到碧澜君面前,碧澜君下手比儿子更狠。
他不是作为碧澜君去出手,而是作为一位父亲去出手。
秋眠牵住其中一根弦,却见那弦分出一段与山洞相连,他信手拨了一曲,在无声弦音中听到了白蓁的答复,便轻轻点头。
片刻后灵光自弦上星星点点浮出,不久后便显出一个身形来。
半刻前的情形被存于弦上的留影珠中,伴随昔日过往,一并以一弦为媒,送于了山洞中的姑娘。
白蓁垂着眼,珍珠从下颚中不断落下,她许久许久没有哭过,站在原地像是个木桩子,却又像是当年犯了错的小姑娘紧张又害怕。
方才秋眠故意把她与过去说的极为割裂,她确实无法回到当年,可又仿佛其实从未改变。
至少在家人面前,是大修士也好,是历经坎坷的如珠也好,只会心疼,不会苛责。
碧澜君与瑾娘上前,用力抱住这走散多年的小女,反反复复,不过一声“回来就好”,一声“我们的蓁蓁受苦了”。
白家大哥没地方抱,自己在外围抱自己抹泪,只听白蓁哽咽道:“爹,娘,大哥。”
秋眠与陌尘衣悄无声息离开,海上的曦光如梦似幻,秋眠看了一会儿,说:“算计人心,咄咄逼人,我也变的像那个穿书者了……”
却听陌尘衣低声道:“乱讲。”又紧紧握住他的手。
小蛇没有见过他的父母,甚至死过一轮回转至晏氏,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晏氏家主根本不配为人父,那江南栀州的白蛇母亲,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一副画像。
有过她的种种,也只是在他人口中说起,她或许当年很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的缘分又这样浅。
陌尘衣想起当日入栀州后,眠眠曾独自一人外出过一回。
当时他们有要事要办,秋眠没有去很久,也未说起去往何地,那时他已知晓陌尘衣的身份,却决定不去相认,又认定《迷仙》主角已可再结前缘,自知万念俱灰,命不久矣。
当他走过江南烟雨,听到茶楼酒肆中的白蛇传说,看见女子牵着小童在檐下避雨,又是怎样的感受?
陌尘衣忽然抱住他,尾巴的鳞片相贴,反射着两种同样绮丽的光华。
“哎?”秋眠不知道为何师尊会这样,还以为陌尘衣触景生情,毕竟天道孕育自虚空,也是没爹没娘,他便拍拍他的背,说:“摸摸,鱼摆摆不难过啊。”
生灵与生灵之间,或许不可能完全共通,比如这一刻秋眠并不知晓陌尘衣在难过什么,正如白蓁与她的家人,亦如秋眠与云明宗。
要完全明白对方所想,连因果琴也做不到,可人心又如何能一寸寸去丈量,去扒开到一览无余。
即便如此,却也不妨碍他们真心相爱。
秋眠回抱住师尊,烟雨的冷意已从骨中褪去,只留下一片不散的余温。
第69章 对阵
据碧澜君所言,在望川星海被邪气压制之前,桃州就已被来路不明的灵屏所笼罩,他们便与州上妖族断了联络。
但由于两族之间每一月便会固定通讯一回,桃州的妖王又与碧澜君自幼相交,还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各种大事小事都会往信上写,他送来的最后一封信内,就提及了几件发生在桃州的怪事。
其一便是州上的花草出现了反季生长的迹象,明明是数九严冬,池塘中却开了荷花,连荷妖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者便是在山崖边居住的鹰族走失了几个族人,不论怎样用追踪术也不可寻其去向。
偏州上灵气却比往年要充盈了许多,明明是好事,但不知道为何使妖王心中惴惴不安,信上末尾,他写自己正在准备给仙阁去封信,让他们派修士带法器来瞧瞧究竟是何缘故。
事实证明妖王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他这巨细无遗甚至堪称琐碎的写信方式,也给陌尘衣他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信中所描述的反常现象,或可窥得桃州上的穿书者的布置。
薛倾明是要引渡真正太仪界的法则。
不是借用其中一条一段,而是完全在这个基座的太仪界中掏出一个空间。
“晏氏的法则阵是他的一个实验地,因影响的不是真正的生灵,范围也不大,正好给他来试水,他这是做了两手的准备。”秋眠在山洞中再度把桃州的地形图调出,银蓝光板在水中更是透亮。
“一代到底是比二代聪明,当日我择的决战的日子,乃是太仪灵气波动的峰值日,此日于我们双方都有压迫,他大抵也是意识到局面可能失控,临时启动了桃州这个备用计划,也想到第二轮我们必定有所防备,便给自己的后代留了后路。”
秋眠在光板上画出覆盖于桃州的邪屏的立体图,道:“如果他夺的到主角光环,就会继续用一代的套路,但如果主角没有立即出现,或是他一时半刻夺不下光环,他便会打算在太仪掏出一个洞,让两个太仪进行远程接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