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55)+番外
秋眠缓声道:“并不可笑吧,把金手指给糟蹋了的人才更可笑,去为某件值得的事竭尽全力,就是值得敬佩的。”
“好比王公贵族在享民供奉时认为理所应当,在该为国而战时便叹还不如生在百姓家,这样如何清算。责任也好,角色也罢,不过如何去想,冥冥之中命轨何在,你的答案是否改变?”
他合上花冬的手掌,笑道:“这是一个愿望的机会,不论以后我在哪里,都会有人来听。”
又鼓励她道:“如果觉得不真,便让我们看到花冬道友的决心和作为。”
太仪灵气复原第一周期的第一本书,秋眠推不出来它的剧情。
不论是印葵,还是花冬,光环与否或许并不重要,至少在秋眠看来,拥有主角光环,也未必是件好事。
他只是希望,待他离开此间之后,这两个孩子,若可引太仪界走去新的方向,那便再好不过。
这是他的师尊鹤仪君的境界,也是秋眠的私念,但如若真的剧情稀烂,那他也希望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以无愧于心。
陌尘衣一直静静地在听,回到医馆后,花冬就去楼上收拾出发的行装,而陌尘衣抱臂靠在门边,看着秋眠在案前,准备将桃花雪筝收到他那新的芥子囊中。
既然去买衣裳,谁也不能少。
陌尘衣一打眼便知眠眠穿什么样式的好看,布色都定好了,可秋眠却意外的有些挑。
浅色的一概不要,穿的也多是黑白二色,也要宽松的,广袖流风确实好看,但考虑他的身体,还是该多穿点好。
好不容易在陌尘衣各种软磨硬泡下,才答应添了件藕丝秋半绣刺银线暗花的,修士还私买下了件厚毛的裘衣,备着天再冷了给他裹上。
长袖展地的少年又在拨那筝,不成曲的几声自指下叮咚流泻。
他连头也不必抬,便轻缓地笑道:“前辈,我头一回这样讲道理,可讲的还好?”
讲的很好。
陌尘衣不经想。
但是眠眠,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
要如何的经历,才会有那样根深蒂固的,一物换一物的念头。
就像是世上的美好完全不配被拥有,所有的被喜爱皆是在赊账。
深秋的斜光将庭中枫树的影子投入内室,一块一块的不规则的铅灰色在红木地板上投影,又被赋予新一次的鲜艳,与木板原本的纹路重合,如在那旧痕盘绕的身影的周围,割开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口。
陌尘衣走入这方朱红血池中,他半坐在秋眠身后,虚虚拢着他按在筝弦上的手。
“学不学筝?”
陌尘衣道:“我教你。”
*
转眼月末,在医馆调养的三人终于被耿大夫放行,陌尘衣三人将动身栀州。
告别那日天高云淡,湛蓝的苍穹一望无际。
出发前,耿大夫将十六个瓶子在桌上一溜排开,挨个给他们讲了一遍,红瓶是口服,青瓶是外敷,花花绿绿的瓶子要在泡水时用。
另有几张药方,让陌尘衣有条件便日日给秋眠煎了喝。
秋眠盯好了陌尘衣收药方的芥子囊,准备寻个机会把它摸过来。
左右喝与不喝,也差不了多少,无非是些安定心神、滋养经脉的药。
于身子无好无坏,偏偏还苦的厉害。
医馆门口,花冬还在默默背着阿眠给她布置的课业,自她可操控自己的灵力,秋眠便立即拉了一张修炼清单出来,可怜花冬低估了这清单的长度,一个手抖没借住,让那卷轴滚出去了老远。
她目送那咕噜噜白练似的还在不断延展的修炼清单,无语凝噎,惟有泪千行。
参与编订的陌尘衣拍拍她的肩道:“起步晚了,勤能补拙,卖力直追。”
花冬:“呜——”
秋眠对她笑道:“冬儿,可以坚持吗?”
花冬含泪握拳:“我可!!!”
出发当日,耿子规大夫和印葵小兄弟还来门口送了送,说来几人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是熟了,便也没太客套。
耿大夫还在早之前,就已经拜托了他们一件事。
这件事有关他身边的印葵。
原来印葵乃栀州丹月山的山灵所诞,当初耿子规与山灵有过命交情,某一日,山灵深夜造访,自说预感大劫将至,恐命不久矣,将这孩子托付给他。
若自己渡劫顺利,便会登门道谢,若不顺,还请好友护他长大,不求如何修为,但求平安即可。
同时山灵给了他以半枚本命灵核以做答谢,行色匆匆离去,从此一去不归。
耿子规不知其中究竟发生何事,也难去探寻,只照顾好这孩子便是。
可随着印葵越长越大,他发现这孩子灵力越来越容易躁乱,几个月前还能以那灵核以及医修灵力控制住,这半月来却有些难办了。
灵物一族多为神秘,他自身不过一个人族,终有力有不逮的地方。
于是寻思还得问问丹月山的本土灵。
丹月山恰好在栀州丹月城。
“栀州曾缉拿过我整个师门,我不能踏入那儿半步,从前也无人可托,可否劳烦二位,去那里询问新一任的护山山灵,可有解法?”
耿子规道:“不论成否,我皆会报答,你们到了后,且亮这木灵玉牌与山灵,当年我在丹月山那里存了一株仙草,以造化灵气养着,本想自己来用,若用在这位小道友身上,虽难治本,却也会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