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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女主爆改虐文(167)+番外

作者:拥风听乐 阅读记录

皇帝放下手中的信纸,思索片刻后,唤来他的影卫使,令他即刻飞书,动用黄池军里的探子查查吴王的动向。

就像安南军里的高淳刚,大成四支势大的地方军里都有皇帝安插的探子。

大多身处低位,起一个暗中监察的作用。

即便像穆骏游那样有所察觉,各军军首一般也不会对这个探子下手,给皇帝留个安心。

——穆骏游当时以为杜宣缘是皇帝或太后的人,特意将高淳刚安排过去以作试探,结果倒好,杜宣缘“帮”他把这个钉子拔了,叫他更成皇帝的眼中钉。

来自宫中的信鸽落到一座小院里。

常驻一处的地方军中,许多兵卒会选择在当地成家立业,拿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所获的饷银在城中购置住宅安置家人,军营无事的时候便回家居住。

信鸽甫一落下,便引起家中女主人的注意。

她家男人立刻起身揽住妻子,温声交代些事情,将她暂且引走。

随后这名男子一改那副温良恭俭的模样,面色沉沉地抓住信鸽,取下鸽子脚环上挂着的字条。

他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便径直吞下一指宽的纸张。

正在屋里准备晚餐的女子听见她男人高声道:“赵二找我有些事情,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女子将正在准备的菜肴往盆里一丢,气呼呼朝窗外喊道:“那你叫我准备这些做什么!”

已经远去的男人的大笑声被风吹了过来。

可女子再见到自己丈夫时,他却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鲜血淋漓的尸首,只剩下半张完好的脸,让人能勉强分辨出他究竟是谁,被野兽撕咬的伤痕横亘在这具躯壳上。

送回尸首的是男人军中同僚。

他站在一旁面色哀伤地说:“是今早有樵夫在山上发现的,许是夜间上山遇见大虫、豺狼之流,遭了害。”

女子难以接受,连连摇头。

她道:“他说是去见赵二,又怎么会上山去?”

那同僚敛下眸中的思虑,只道:“许是又有些别的事,才上山这一趟。”

别的宽慰之语,他是再也说不出来的。

行伍营生本就是火中取栗,更何况兼行暗探之举。

他转身离开这处染上血腥味的小院时,听见身后传来难以抑制地痛哭声——这段姻缘,最初还是他们将军帮忙成就的。

第98章 底线

杜宣缘快步走进帐中。

穆骏游见她来了,直接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

“黄池军孙执尔来的信,问咱们安南军近况如何。”穆骏游言简意赅。

黄池军军首孙见松,字执尔。

杜宣缘认真速览一遍这封信,若有所思道:“黄池军军首与将军关系一般,突然来这么封信,恐怕不是字面意思吧。”

“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穆骏游道。

杜宣缘却蹙眉:“他离吴王咫尺之距,这些年吴王的风吹草动,他一定是早就有所察觉的,不过追根究底对他没什么好处,他跟吴王关系密切,吴王首先针对的是你,他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促成孙执尔这番变化的,一定另有原因。”

二人齐齐抬头,看向对方,从双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同一个意思。

——皇帝的态度。

“算算日子,我上次在吴王府写下的那份公文,应当早就到皇帝跟前。”

“就算他再怎么消极怠工,也总该看到这份公文。”

杜宣缘盯着信件,念出一段话,道:“这一段说最近有野兽横行,他们黄池军受其损害,问你安南军有没有这样的苦恼、可曾由官府下达过清剿野兽的悬赏。”

“这‘野兽’和‘官府’,恐怕另有所指吧?”

穆骏游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前几日黄池军中有一士卒误入深林被野兽所杀,他的妻子坚称丈夫没有上山的理由。”

他又对杜宣缘强调道:“此人与高淳刚同僚。”

穆骏游这样一说,杜宣缘便知道这人和高淳刚同得是什么僚了。

她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看来穆将军也没那么老实嘛。”

不论是黄池军里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小事都能被穆骏游知道,还是穆骏游对两军里插得“眼睛”一清二楚,都表明穆骏游背地里另有绸缪。

穆骏游哂笑道:“要想独善其身,心眼得比害人之人更多。”

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这饲于野兽的手段实在粗糙,比不得咱们御史,失踪之人至今都不见踪影。”

这是穆骏游头一次在杜宣缘面前提到高淳刚之事。

他心中有怀疑,甚至笃定,但从未提起过。

“这位不慎死于‘野兽’之手的士卒有佳人相伴,能让精挑细选的钉子在不属于他的地方扎根。”杜宣缘淡笑道,“看来穆将军也不敌孙将军啊。”

穆骏游长叹一声,苦笑道:“在一个地方成家,心就至少扎一半的根在这儿了。”

二人又同时沉默下来。

须臾,杜宣缘神色淡然道:“说到底,也不过是野兽厮杀,想尽办法增加自己的爪牙之利、削弱敌人。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过是在粉饰。”

杜宣缘时不时流露出的漠然,总叫穆骏游情不自禁地生出胆寒。

可昔日在苍安县时,她望向万里新田眼神中的期待;阿春伤重时,她紧握住对方的双手;谈及吴王毁堤一事时,她的肃穆与难以抑制的愤怒,都叫穆骏游觉得对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终于,穆骏游问出心底的疑问:“阁下又是如何区分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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