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女主爆改虐文(197)+番外
那人皱眉道:“别说能不能成,穆骏游现在可没有确凿的罪名在身,就算撞大运成了,那也是刺杀朝中大员,更别提他还有爵位、官职在身,皇命未达,吴王这可是越俎代庖。”
“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上边不是一直看安南军不顺眼吗?吴王宗亲之身,皇上待其一向亲厚,保不齐还要谢谢除去这心腹大患呢。”
“那咱们呢?”
二人沉默一阵。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辩不出一个是非对错就开始往死里斗,到时候尘埃落地,又要谁去兜这个底?”
“咱们要放了刺客出去,可就是跟安南军开战了。就算能熬过这场战局,不管谁赢,咱们都落不着好,谁是谁非都不知道,若是‘错杀’了人,总要有背锅的吧。王刺史‘称病’几个月,还不见踪影呢。”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盯着自己的同僚:“怎么说,放不放?”
他的同僚也是一脸沉重,终于烦躁地说:“你同我讲这些有什么用?那边看着,咱们能抗命吗!”
二人又是齐齐一默,对视间,皆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出些相同的的意味。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之间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何必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整个姜州城内各级官员都进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所有人都想把引爆这场战乱的锅推出去,每个人都觉得这口锅绝不会落到并无大过、深受帝王宠信的吴王头上。
就在这暗潮汹涌的勾心斗角时刻,转机蓦然而至。
深更半夜。
正是将要入伏的时候,加上多事之秋,守城的士卒盯着远处的点点火光,更是心烦意乱。
换值的人来了。
守了半宿的士卒们打着哈欠走下城墙,没注意到来替换他们的人各个神情忐忑。
城墙脚下搭了一排简单的帐篷,值夜的士卒晚上便歇在此处。
一名士卒累到抬不起眼皮,往相熟人身边一靠,闭眼就要睡,他身边的人却突然翻了个身,将他摇醒。
“做什么?”他不满的嘟囔着。
那人道:“这几日的值夜能换则换,能避就避。”
“为什么?”突兀的话题叫他疑惑不解,只是太过困倦,也无暇深思。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人不欲多言。
第115章 乱子
困到不行的士卒嘟囔两声,他知道这兄弟有些特殊的消息来源,也不再多问,胡乱“嗯”了几声,埋头狠睡起来。
醒着的人却再睡不着。
他爬出小帐子,仰望着黑洞洞的天,怅惘而又茫然的模样。
就在这时,他的双瞳一缩。
黑漆漆的天空上模糊可见一排白影。
那是什么!
。
“王爷!”
王府管事匆匆跑来,敲响吴王的房门。
吴王三更天还在和自己的下属商量偷袭穆骏游的事情。
他也不是纸上谈兵的人,也知道这件事困难,更要小心布置,争取有更大的胜算。
人刚刚歇下,就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他一面起身披上外衣,一面蹙眉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事。
开门的时候,吴王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待看清王府管事手中所持之物上的内容后,吴王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雪白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细看下去,竟然是吴王私下里的条条勾当。
暗中豢养不合规制的私兵、私藏甲胄兵器、趁暴雨之时派人毁堤激发民变、放纵私兵攻浮州城、派遣刺客刺杀向朝廷送信的信使……
每一条罪名后边都跟上确凿的证据。
各种人证证词、物证的描述都细致入微,诸如浮州生乱时俘虏的“流民”供词,从刺杀信使的刺客身上搜到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详尽描述,只要是跟吴王稍有接触的人,都能从这些文字间辩别那些细枝末节处的真假。
吴王急怒之下,转瞬间便将这张纸撕成碎片。
好似要将幕后之人大卸八块。
他攥着手中的碎纸,终于从恼怒中刨出几分理智,冲王府管事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王府管事有些支吾。
在吴王的逼视下,他终于如实说道:“是城外安南军营地放来的纸鸢,足有上千只,尽数落到城中。”
吴王猛然丢下手中的垃圾,快步向外走去。
管事急忙跟上,并补充道:“已经派人去城中收集那些纸鸢了。”
“尽快!”吴王抬头扫了眼天色。
天未大亮,看样子还有些机会,不论如何,还是得先要亡羊补牢。
然而当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边沸反盈天。
“王爷!”门僮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安南军来了!”
“什么!”吴王难以置信,“他怎么入城的!”
正此时,吕尔也草草套着外衣跑来,冲到吴王面前道:“王爷!姜州城那两个护军与穆骏游暗通款曲,私自将安南军放了进来!”
那两名负责姜州城防的护军本是打算暗中和穆骏游“沟通”一下。
试探试探穆骏游的态度,看看还有没有和谈的机会。
结果还不等他们趁着夜色悄然向穆骏游传出消息,便先接到一只写满吴王罪行的纸鸢。
看完纸鸢上写的内容,他俩一拍即合——开门放人!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叫穆骏游围吴王府去,他们只要维护好城内的治安,令城中百姓不要被殃及,任安南军“天降正义”。
是以,在吴王尚在昏沉入睡的时候,姜州护军已经派人去引安南军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