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女主爆改虐文(254)+番外
杜宣缘反问:“村正可找到孔力?”
被骤然问到这个问题,村正显然没做好心理准备,讷讷两声后才找回神思,忙不迭道:“没呢、没找着,许是上山了。”
杜宣缘便笑道:“这样,那我们就先去他家等他吧。”
村正的面色愈发凝重,他拉着杜宣缘连声阻拦,虽然口中不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但言语间显然并不想杜宣缘去。
——毕竟孔力这时候就在家里收拾东西呢。
杜宣缘当自己没听出来他的不情不愿,直溜溜往一个方向走去,压根就不用村正引路。
村正见她这样轻车熟路,心中更是“咯噔”一声。
他暗道一声“有备而来”,立马跟在后边,试图用言行拖延杜宣缘前行的速度,心下也暗暗焦急。
待来到孔力家,只见院门打开的,远远能透过大开的房门开到静悄悄的堂屋。
“看来人是已经回来了。”
村正擦擦额上的汗,道:“难怪我没找着他呢。”
杜宣缘不曾戳破他蹩脚的解释,径直向这座篱笆围成的小院走去。
村正加快脚步越过杜宣缘走到前边,装模做样地在门口嚷上几句,并没有应答声,又转头对杜宣缘道:“或许人又出去了。”
杜宣缘却点了两个人,道:“去房子后边,看看能不能堵到人。”
二人应和一声就绕到屋子后边。
而其余人则是继续往屋里走——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
村正脸色一变:“这是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众人快步往院子后边赶去。
灰尘四扬,杂物堆叠。
那两个被派到后边的人从这堆杂物里灰头土脸地钻出来,连着打了好几声喷嚏。
他俩瞧见杜宣缘,立马从杂物堆里脱身,向杜宣缘禀告:“那小子身手太快,突然冒出来,我们没有防备,就突然被埋进杂物堆里。”
再前后左右看看——已经没有孔力的踪迹。
村正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应当是村上游手好闲的懒汉,摸进没人的房子里偷些米面,被贵客抓个正着,慌不择路吧。”
“跑得这般熟练矫健,可不像懒汉。”杜宣缘笑道。
她说完这话,不等村正继续狡辩,直接道:“孔力此人,常年流窜在边境五城间,每年秋收时候,联合各地的百姓抵抗军役,我说的可对?”
村正心道:果然如此。
他两腿一软,踉跄几步,依旧硬撑着说:“这是没有的事情,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种地人,哪里做过这种事。”
杜宣缘拍拍村正的肩膀,险些没给他拍倒啰。
她又轻叹一声,宽慰道:“我们若是来拿人的,又怎么会这样客客气气与阁下兜圈子?”
系统心说:放屁,你就是来先逮人的,只不过没抓住人,才说这种话稳定人心。
但系统还在冷暴力宿主,所以系统没吭声。
村正也没全信。
不管对杜宣缘信几分,这种要命的事情断然不能承认的。
他尬笑两声,依旧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杜宣缘笑着扫了他一眼,随后带着人离开此地。
村正终于是松下一口气,他跟着把人“送”走,亲眼见着马车驶远,才长吁短叹着转回去,来到人去楼空的孔力家,仔细分辨着屋里的摆设。
许多物品可以看出挪动、翻找的痕迹。
孔力应当是正在家里收拾东西,远远看见有人往这边来,急忙忙翻窗出去,恰与杜宣缘派出去那二人狭路相逢,短暂的交了一次手。
村正想想这档子麻烦事,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军役劳苦又危险,还年年都要征役,人就跟一茬茬韭菜似的,毫不留情地被征走,却不见入冬劫掠的北虏少多少。
加上大成的管理混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军饷上贪污。
连定北军都勉强果腹,哪里有钱给他们这些底层不值钱的劳役发饷,抑或是身亡的抚恤金。
此情此景下,当然是自己的命更加重要。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算为国效命,也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化作战场一缕冤魂的道理。
只是虽然孔力暗地里鼓动各地百姓联合起来抵抗征役,这些年一直做的小心谨慎,他躲得好、跑得快,鲜有人察觉他的身份,也不知这个兵官从哪儿得知的。
不论如何,村上是绝不能再待下去了。
村正叹了口气,正打算转身走人,忽然听见“吱呀——”的动静。
他扭头看向被顶开一条缝的窗户,下一秒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冒了出来。
。
马车行出去十几里地,忽然被杜宣缘叫停。
她走下马车,思索一阵子后,又对车里道:“晏姨,还请你与我走一趟。”
晏清敏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旁边的陈仲因,他正疑惑地看着杜宣缘。
她轻笑一声,应下杜宣缘的话,跟着杜宣缘下了马车。
杜宣缘从装载行李的马车上解下那匹改造后的马,对驾车人道:“将夫人送至并州定北军要塞,我随后赶上。”
待马车走后,晏清敏看看她手上牵着的马儿,笑道:“只一匹马?”
杜宣缘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只反问:“我们两个人,一匹马,不够吗?”
“够了。”晏清敏微微颔首,又平静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在这荒郊野岭把我解决了呢。”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教给杜宣缘的了。
杜宣缘笑着说:“晏姨说笑了,我身上又没有带什么利器,晏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