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女主爆改虐文(269)+番外
——虽然“外来”的根本原因,还是朝廷提防定北军统帅的结果,逐渐演变成的结果。
然而这样拆东墙补西墙,既防定北大将军、又防定北军内部将领的行为,显然催生出了一个畸形的怪东西。
直到现在。
定北军在时隔多年后,终于再次迎来了一名过渡品级的定北都督。
但她,确实刚刚来到定北军不久,还是一个看上去仅仅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此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有多么杰出的功绩。
不过在场除了陈涛与黄要善,其余人都是疑惑大于不满。
黄要善肺都快被气炸了。
杜宣缘是没抢他三营的统率权力,可她居然一跃成为整个定北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
定北都督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独立于定北军其他官职以外。
除了陈涛,名义上她可以任意调遣定北军的所有人,并监督定北军中是否有目无王法的行为。
——这也是陈涛不爽的原因所在。
任谁叫自己的权力被人莫名分掉一半,都不会开心到哪去。
当然,此时此刻,所有人最大的疑惑还是:她究竟立了什么大功,能叫皇帝这么越级擢升?
只是阻拦一支北虏骑兵的劫掠、杀一个虏王的王子,何至于晋升到如此地步?
其实杜宣缘自认她做的事情很简单。
她只是抓住了皇帝的心理。
杜宣缘很清楚,大成如今的皇帝并不是一个明君,相反,他任性妄为,许多事情只凭自己喜好行事。
关窍就在她写的那封公文中。
与黄要善想的截然相反,这篇公文的内容不仅不是请功或抱怨陈涛,反而是冲着激怒皇帝去的。
杜宣缘在公文中开门见山,开头直言这个北虏骑兵的首领就是皇城那桩淫祀案的背后主使,在狱期间还没有审问出结果就莫名“暴毙”,如今却活生生出现在北域,纠集着一队骑兵预备侵袭大成。
而今此人人头落地,就装在匣中。
因为保存得当,人头的容貌清晰可见,即便皇帝没见过尹稚,这家伙在皇城经营了几个月,多得是人认得出他,怎样都抵赖不得。
最重要的是,杜宣缘在结尾公然向皇帝提出质询,一问皇城中是何人私放贼人;二问朝中大臣是否清楚此人乃是虏王之子;三问皇帝对这一切是否知情。
这份公文,贯彻了杜宣缘一贯表现出的正直无畏。
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直接狠狠往皇帝的肺管子上戳。
——他就是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不管是尹稚实际的身份,还是尹稚被放跑这件事情。
毕竟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个域外宵小,就算淫祀之事真的是他犯下的,也不过死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平民,不值得自己这个作为大成之主的皇帝多加关注。
结果现在事实狠狠往他脸上扇巴掌。
当然,皇帝最难以容忍的还是底下人的欺瞒,特别是经过杜宣缘这几个问题的提醒。
放跑尹稚的人是谁、他清不清楚尹稚的身份?
如果这个人知道尹稚是谁,那他将尹稚放走的行为,是不是代表着在他大成朝内,有人与域外王室勾勾搭搭?
而杜宣缘在结尾“随口”提到陈涛对她的诘难也让本就多疑的皇帝更加疑心重重。
陈涛知不知道尹稚的身份?
杜宣缘明明立了大功,他为什么对这件擅自行动的小事大动干戈?
怀疑的种子一旦开始生根发芽,看什么事情都是疑点重重。
于是,便有了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擢升。
定北军离皇城太远,皇帝对定北军的掌控也不足,正好杜宣缘这次有立功之举,她又是初来乍到,在定北军并无根基。
况且,实话实说,皇帝对这个总是和自己呛声的“直臣”,虽然厌恶有余,但还是有几分人品上的信赖。
所以虽然杜宣缘在公文中用公事公办的冷硬语气近乎诘问皇帝,可皇帝的一腔怒火全被引到那些欺上瞒下之人身上,反而对仗义执言的杜宣缘生出些好感。
皇帝便借此机会将杜宣缘擢升到定北都督的位置,以监督陈涛所为。
而在此之后,他才令陈涛坚守边境。
圣旨里也没几句准确的交代,只给出一个守住边城的底线,剩下的交给定北军自由发挥。
不过得到这个答案的陈涛没有多少意外。
他要的也是一个“自由发挥”。
最出乎陈涛意料的当然还是杜宣缘莫名其妙的晋升。
陈涛的神态管理做的不错,比起旁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黄要善,他的神情只是微微一凝,随即面带笑容,在圣旨颁下后,更是立刻上前向杜宣缘道喜。
他们一番虚情假意的恭贺后,黄要善才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祝贺着。
相较之下,这些日子跟杜宣缘打了好几场的各营偏将军们就笑得真诚多了,只是他们心中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擢升犹有几分疑虑。
“庆贺”之后,自然还是要将目光集中在燃眉之急上。
陈涛将这一拨人,连同新鲜出炉的定北都督一并叫到公帐中,商量后边怎么应对整个北域的报复。
一开始气氛还有点沉凝。
不过伴随着话题慢慢深入,在场稍微有点专业素养的人,都逐渐忽略刚刚突然发生的事情,就北虏的布局、他们的防守展开激烈的讨论。
当然今天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的。
还得等防守边线的那几营偏将军回来,再根据边线上的确切情况进行讨论。
所以杜宣缘在今天的会议上几乎没发表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