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相竞[真假少爷](57)
明念缓慢走下楼梯,在距离还有地面一两个台阶的时候,景昭禾挣脱保镖的束缚,像火箭一样飞速冲上前怒骂明念,“谁说我得精神病的!我那天自杀是装的!是为了让你想办法让景家派人带我回来!我根本没有得精神病!”
景昭禾多年后回顾这场宴会,清楚记得,她只是摇晃明念的肩膀,根本没有推她。
可她松手时,明念从楼梯上重重摔倒在地。
明念捂着腿喊疼,哭的梨花带雨,“景姑姑是不是又犯病了,她伤到我没关系,万一伤到其他来宾怎么办?”
景昭禾的嘴角气到抽搐,扭头又指向梁爱荣,“梁爱荣你出轨的事情,你敢不敢承认?”
‘啪’
景垣一巴掌扇在景昭禾脸上,眉峰竖起,勃然大怒道:“你想怎么闹都行,但你不能羞辱我的妻子!”
景昭禾情绪近乎疯魔,她就是看不惯景家没有她阖家幸福,凭什么她的人生多苦多难,哥哥一家却夫妻恩爱,儿子孝顺。
她的A计划里还想带着纪以川当场认亲呢,可惜A计划已经被明念给毁了。
没事,她还有B计划。
景昭禾爬在地板上,冲着后台撕心裂肺的大喊:“快投放照片!”
宴会大屏上显现出一个酷似梁爱荣的背影和其他男人亲密的照片。
全场宴客的唏嘘声层次起伏。
‘啪’
又是巴掌声。
是一个矮个子男人怒扇梁爱钰,“贱人,你竟然出轨。”
梁爱钰冷笑,“是啊!照片上的人就是我!我骗了你!昨晚我根本没在我姐家睡觉!”
宴客们恍然大悟:原来出轨的不是梁爱荣,是她的妹妹。
今晚的闹剧太多,景家人无心招待宾客,派管家安排车辆送众人离去。
纪以川被单独留下。
明念被景濯搀扶着,想寻个地方坐下,期间侍从跑来询问休息室的玫瑰花还留吗?
景濯扫一眼明念,掌心被玫瑰刺扎破的伤口微微灼痛。
他轻飘飘道:“扔了吧。”
第33章
宴会过后,当晚明念就买机票回北城继续上学。
北城最近连绵雨,淋湿连成片的树林。
等到十月中下旬,金黄的银杏叶铺满街道,在搭配红墙瓦砾,浓郁的色彩像是巨大的油画。
一场秋雨一场寒,除去正午阳光较好时还能感觉到夏日留下的余温外,清晨和夜晚已经增添些许凉意。
明念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公寓里学习,每天两点一线,特别简单,也是她最想要的生活模式。
但手机里络络不绝的短信和电话,总是会强迫让她记起那件事还没了结。
除了母亲天天夺命连环call,就是路东廉不停的打电话发消息。
路东廉:【明念,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说句话啊!】路东廉:【景濯和纪以川还有景伯父一起去做亲子鉴定了,但景家没有让亲子鉴定机构加急处理,你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明念顿住敲键盘写论文的手指,心中暗想:还能说为什么?因为错位人生本就是一场悲剧,没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习惯人生轨迹,对未来早已有规划,此时一闹,搅的两个家庭天翻地覆。
虽说血浓于水,但养育之恩大于天。
没有人是开心的。
路东廉:【明大小姐!你回句话啊!】
‘咚咚咚’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明念透过猫眼,窥见剃了寸头的路东廉。
门才开一条缝,路东廉就迫不及待走进来,大大咧咧坐在明念的单人沙发上。
“景昭禾被送去精神病院做检查了,危机公关做的好,科赫集团股市未收到影响。”路东廉说完官方的话后,开始试探问:“真的是你发现的端倪,拿着梁爱荣的头发和纪以川的头发送去做鉴定?”
明念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冰凉凉的液体划入喉咙,她回答:“是我送去的。”
路东廉‘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情绪激动,“那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啊!让大家伙心里都有个准备!怎么说我们几个也是一起长大的!”
明念快步走来路东廉身边,指着他的胸膛,回怼道:“我说?你让我怎么说要是一个人冲到你面前,莫名其妙对你说,路东廉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你会不会直接气得骂他沙币,然后扇那个人一巴掌!”
路东廉被怼的哑口无言。
“哎呀!烦死了!”路东廉说不过明念,气急败坏地跌坐在沙发上,他摸着自己的寸头,“这几天我愁的我头发狂掉!我一怒之下就把头发全剃了。”
“怪不得我看你变丑了,原来是你剃头发了。”明念泼冷水道。
“what?”路东廉用夸张的不可以的声音说:“我不说,你没发现我换发型了?”
“没有。”明念故意胡说,拿路东廉开涮,“因为你本来就丑,剃了头发后更丑,丑和更丑之间差距不大。”
“MD,你跟着景濯学坏了。”路东廉恨得咬牙切齿,他望着明念的脸,实在说不出‘丑’字,只好自己生闷气。
路东廉小时候就有点多动症,长大后是典型的越烦躁越坐不住,他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冲到明念卧室,拉出明念的行李箱,“言昔不知道又惹了什么乱子,被她哥哥送去了国外的教管学校,发生那么大事情后,濯哥失联又失踪!独留我一个人在沪城天天担惊受怕的,连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明念你必须跟我回沪城!”路东廉把行李箱推到明念身边,又坐回沙发,拉着明念衣袖哀求道:“平常我惹祸都是濯哥给我兜底,这次濯哥出事了,我心里没底。言昔说过,遇见再大的事情,有你在就安心,我求你了,和我回沪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