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大佬不干了[快穿](152)
需要罗兀生动手的时候很少,涉及他同门师姐弟的事情算得上一个。
但当罗兀生在心底翻阅由旁人递送,他记忆下来的情报时,久违的迷茫让他任由自己淋雨——
一个手段粗陋的、烟客的冒牌货,需得他动身前往此地?这冒牌货甚至是当日直接就被旁人戳穿!
这很不对、这非常不对……
罗兀生越发品出一丝古怪来,若只是这种低级的栽赃能力,又怎会编得出来一整套的寻得长生古籍的事情来?
无名阁人去查过,哪怕是那个“青衣客”假冒的身份被直接揭穿,人也不知所踪。但所有人依旧对古籍的真实性深信不疑,半分不相信其中存在有种种漏洞,不死心地下了各类悬赏抓人——
这等蛊惑人心的手段,和他冒充人的方式也太过冲突、矛盾!
而罗兀生也思忖着自己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前往此地,半分也不曾在路上逗留。
他拧紧眉头,百般思索,分析着自己的性格,最大的可能竟然是——
他认为自己的师弟被卷入了这场长生的纷争当中,才会匆匆起身前往这里、意欲找出这场纷争的源头,帮烟客解围……?
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这是罗兀生分析出来的最大的可能性,也几乎是唯一的可能。
但问题是:他认为冒牌的青衣客便是他的师弟烟客?
罗兀生感觉到脑袋传来突兀的一阵尖锐疼痛,他的喉咙里也泛起一阵麻痒之意。这是罗兀生受伤时很常出现的一种反应,渴酒。他幼时颠破流离时便常给自己灌劣酒,来减轻受伤伤口的痛楚,久而久之就上了瘾。
罗兀生很确定这不是什么幻痛,他在冒出刚才的念头的时候真的受了某种伤。
他的身体在雨下没有一丝颤抖,被多余的毛发遮掩的眼眸像一颗黑色的、沉重的星辰,小拇指在微微颤动着。
他在渴酒。
一个脚步声从罗兀生不远处传来,不是江湖人的轻盈无声,像个习武的半吊子,总之是不怎么需要在意的普通人。
身旁的乞丐从那个普通人手里捞了几枚铜钱,飞快地让开了位置。
罗兀生作为个傻愣子,慢半拍地也伸手去接那几枚铜钱,却听那陌生的声音笑道:
“你不喜去烟花柳巷,我便来这丐帮扎堆儿的地方,果真寻着你了。
不过……怎会又想喝酒?是谁伤着你了,师兄?”
罗兀生抬起头,对上一张含笑的,陌生、普通至极的面庞,这陌生面庞的视线正看向他微微颤着的小指。
分明陌生,又足够熟悉。
这是只有他最熟悉的人才知晓的秘密,才能窥破的伪装。
罗兀生顿了数秒:“……烟客?”
“在。”谢烟客道。
*
陈诚很容易找到了铸剑师,这是个嘴拙的老实人,听见他想要在他那里铸一把新剑,瞪大了眼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诚看着老铸剑师嘴唇都在哆嗦的激动样子,淡淡地自得地想:
知道自己铸的剑会在我手上扬名,所以太激动了吗?这种感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表面上已不是太激动,谢烟客的概括般的记忆没让他拥有相似的气度,却让陈诚经过这一小段时间就学会了装样子。
等陈诚开始用剑,谢烟客的身体记忆会让他的进步一日千里。
但这到底不过东施效颦,更别提他正打算丢弃最适合现在的“身躯”的一柄剑。
陈诚不了解剑客,就更不会知晓老铸剑师不是激动,而是几乎惊掉了眼珠子——
铸剑师在江湖上是很老的、快要失传的职业了。
厉害的剑客往往自己也拥有一手铸剑的本领,自己铸的剑与他们的身心更相契合,趋近完美。所以这种专门的职业就渐渐落寞下去了。
老铸剑师一眼便能看出陈诚手中的剑是最适合他的,这样的一柄好剑,这样的一位心神契合的半身,为什么要换?怎么能换?
他吞吞吐吐问:“真的要换吗……可是这……”
“换!这剑不顺手!我要的是大开大合的那种剑!”
陈诚斩钉截铁道,语气略有一点儿不耐烦,剑不顺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想抹消掉原来那个谢烟客留下的所有痕迹。
自己都取代“他”了,那所有的东西都该换成自己的所有物才对。
“……我试一试,”老铸剑师说,但头已经埋了下去,他怎么可能做出更合适的剑呢,“那这原来的剑……”
他甚至没有说出“旧剑”二字,铸剑师认为这是很好的剑,它不该沦为过去物。
“那个啊,”陈诚把剑递给他,眉梢带着抹无所谓,“给你吧,熔了还是砸了都行——我只需要一柄剑。”
老铸剑师这次连全身都在颤抖了,他捧着接过那柄被它的剑客抛弃的轻剑,眼垂向地面,心情万分复杂又惊愕至极。
就算他老眼昏花,除铸剑外对旁的一窍不通,他也能看出……这不是青衣客啊,这一定不是那位剑客。
是得了什么病症吗?有什么病症,会让一个人变得彻底不像原来的那个人?
甚至不像是一个……剑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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