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登基那天我跑路了(121)
杨玄懂了。
按照他这些日子,与往后要一起从事的同僚们交流后的体会,不免明白几分顾斐时不时会给人挖坑的举动。
看来他的新主公,是给他挖好了坑,就等他填埋平呢。
杨玄很闲吗,不,他非常忙碌,刚一上任就要接手各家使者到访大庆的外交事宜。
但心有知己相托,他只能将办公地点安排在了家中。
一个好的智者,他不会埋怨主公给的事多,而是会迎难而上的去解决。
嗯,怎么会是个姑娘家,还是个似乎丢了魂的姑娘家。
要是放在以前,男女有别,规矩大过天的世家中,他们根本不可能像这般面对面而坐。
算起来王杨氏之间也有姻缘,就是已经死去的十四公子母家。
说来王舒一直生长于司隶,两人之间却从未见过面。
“我换你一声玄哥儿可好。”
“舒姐姐请便。”
王舒所有话堵在心口,她按捺调整了心绪,第二天就过来了,她等不了。
因为曾经一直以来要以王氏荣光的教条刻骨铭心。
每一个世家出身都要为宗族,用自己去换得最大利益。
女子就是联姻,与氏族,与王族。
可顾斐突然揭露了王氏风光之下的肮脏丑陋,更甚至通敌卖国啊!
这等会被钉在民族罪人,耻辱柱上万万年的恶行!
真的一下子就击垮了王舒对于王氏的滤镜。
她甚至觉着,曾经她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口肉食,每一件锦绣华袍都留着死去的司马将军,以及边关老百姓们的鲜血。
“我如今不是世家中人,舒姐姐不用对我有太大的负担,就当一时倾吐的树洞,过后离散,两不相干。”
或许是杨玄的表情口舌,很让人能松弛下来,王舒放松多了。
“当初东胡的覆灭与玄哥儿有关吗?”
“当时我不过八九岁,有这能耐便是妖童了,障眼法罢了。”
杨玄说得轻松,可当初被利用,逼着到东胡后所受的磋磨,可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
“我明白了——”
王舒已经不用问了,杨玄的自揭其短已经说明了一切。
杨修与东胡,王氏与大月氏,哈哈哈何其讽刺!何其叫人作呕!
“唉,主公这一剂药下得太猛了,也不知晓王舒能不能扛过来。”
看着面色青白,颤抖身子的王舒离开,杨玄感叹一句。
不过主公啊,还真是会给我找活干。
“小童,你随我走一趟新闻司。”
新闻司顾名思义,主旨就是要及时将天下消息、通讯、评论配以确实的调查报告一并将其通过报纸印刷发行广而告之。
从政治方面看就是把握天下喉舌,开启民智的同时也可以舆论左右。
一股王氏通敌叛国的消息,第二天就从报纸上刊登起来,只要是大庆之地,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了。
再对比一下,被匈奴人虐杀百姓死相惨状的绘图,一股汹涌的民愤被激怒了。
嘭!砸东西的声响……
“啊啊啊,气死我了!王氏这个国贼!”
“王氏怎么敢的!
哪怕他们送粮送武器迎接匈奴人进关,可非我族类,怎会行善待!
就不怕是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到头来也落得个被满门屠戮的凄惨下场!”
“不行!不将王氏这等国贼满门尽斩,五马分尸!
诸如死刑之法加诸于身,怎能血祭安抚那些被匈奴残害的同袍!”
“王氏必须以血祭国!祭民!”
然后王氏的使者就被懵逼的冲击了。
他们所住的宾馆外围满了人,群情激奋的大吼,要将王氏中人刨心挖肚,血祭铁骑下死去的苍生。
刑部头疼了,可不能生乱,至少使者不能死在大庆里面,扔出去后,怎么死都跟他们没关系。
“血口喷人!空口白牙!
我王氏清风朗月,怎会通敌匈奴蛮子,纯纯是污蔑!有人陷害!”
王氏使者气极,但是他错估了大庆邸报的信用度。
那桩桩件件刊登的,都是情报部调查属实后的新闻。
再说谁不知道,新闻司背后是顾斐,神仙说了你是,那就是。
“负责军资运调的掌固佐史叫汪贾,世人便是殷秀都未曾可知,他乃是你王氏之人!
要不是舆论汹涌,裹挟王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王禅也不会兵行险着,调动在其身边防备的暗人,欲要杀人灭口!
杀了这藏匿至深,唯一知晓内情的汪贾以绝后患。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经历生死的汪贾,也不至于寒心倒向西昭王。
倾吐出你王氏多年来将军姿借由他手秘密运送出关塞的真相!
不日,大庆官报即将张贴出相关佐证,诸位皆可留评痛斥,审判王氏叛国的罪行。”
王氏使者脸色惨白,被典狱官派出一队捕快,算是半护送半驱逐的状态,给请出了灰石山关峡。
只是这支面露惊恐,跳梁小丑一般,匆匆离开的王氏出使队伍里少了一人。
此刻,没人在意了。
第72章 古代家暴……
“恭喜王姑娘从此天高任鸟飞!”
王舒第二次见到了顾斐。
“西昭王唱这一出戏,难道就是想助我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