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登基那天我跑路了(51)
呼—他深呼吸吐气静心,按着说明书上的步骤,慢慢推进管道,将液体流入皮下的静脉。
“就看今晚了!”
大概是古人身子从没对抗生素西药有抗体,所以注射下来,还没有一个产生过敏反应的。
糜且这几天奔波,很久没好好睡了,守着母亲瞌睡的点头。
“予珩,你信?连那些大夫都没能解决的病症,那大庆就有药能治愈吗!”
糜继其实打心里有些抵触,将不明不白的东西用在他母亲身上,有个万一当如何。
“那大兄是有何法子治愈母亲,之前藏着掖着,又为何不拿出来救治母亲。”
“我哪里来的法子。”
“哦。”
“糜荇!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还是你大兄。”
“呵呵,大兄这几日私下,所做之事,要我配什么态度。
若非是我大兄,你还能安然自处。”
“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糜继脸色瞬间便得惨白,失了态。
“我只警告一次tຊ,趁早断了联络,如今我糜家既然要投大庆之主,就不能做下背主之事。”
糜继顿时慌乱不堪,眼神躲闪,糜荇真的知道了。
“唔!”
床帷后突然有了动静。
“母亲!”
三儿子红了眼眶,糜夫人很是消瘦,鬼门关外走了一趟,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三儿子关心担忧的神色,她像小时候那般,摸着他们的发髻安抚。
第二天,糜夫人已经能进食,被搀扶着下地了,病去如抽丝,只是这身子还要养上些时日。
经过这回,糜方糜荇对于那些一开始认为是吹嘘作假的字眼,就信了几分。
也不是说,有着表面的救命之恩,内里展现出来的实力才是根本。
无论是充足到,能大批量交易的粮食,额外追求的美食享受。
还是那世人都攻克不下的风寒,被其立竿见影的神药治愈,这背后都在表明,大庆有着强大的实力。
一旦接受产生出好感,便会有无尽的好奇与急切。
“出去容易,只是再想进来却是难了,予珩,你真要先行。”
“是,另外,舅舅注意一下大兄,他被美色迷了眼,还不自知被人设计,与崔氏有勾连。
蠢货一个,我已经警告于他,若是继续犯蠢,鲁将军尽管拿人。”
有才学的年轻人读书自有抱负青云志,不然读啥书。
真以为修身养性不为权利,那王朝那些世家争抢当官的算什么。
糜诸的建议,是让糜荇带着他给的通行证可以先去往黄盘。
再跟煤矿运输队一块走好有个照应,但糜荇有自己的打算。
天下形势越来越严峻,病死的多过了饿死的,一地的尸体都没人能收了。
一路上的村子,除了在尸体上盘旋的乌鸦,再无活物。
就是大世家们也是白幡累累,显然是死了不少本族人。
河内县,从王城脱身而归的荀氏主脉不成想会遇上城内风寒爆发。
舟车劳顿,本来体虚,再遇上寒潮,一回来倒下的七七八八。
大多是女眷,就不说,参合不参合同盟军了,先想着救命吧!
“我大兄如何了?”
“风邪入体,辛温解表,宣肺散寒,我开药试试。”
为此,荀琚抓了一同躲在山上避世的秦争下山。
秦争,字朱柳,医学渊源,他之底细,荀琚并未考究。
避世不外乎,要不在外头得罪了人,要不就是厌倦了世俗,要是前者,那更不能探究了。
秦争凝眉开方子,其中麻黄,防风却是解表散寒的良药,几剂下去,荀昶倒是不畏寒了,但依然久咳。
他再开蛇胆汁麦冬为主药,却是不见效果,往往一入黄昏,荀昶便会持续低烧,咳嗽加剧,晚上入睡不安,如此下来,身子骨消瘦不少。
“大兄。”
这一日,荀琚闻大兄想见他,隔着一扇屏风,映射往日合身的衣袍宽大了不少。
“咳咳咳……”
荀昶拿帕子捂着嘴一阵猛咳,口中一股窜上来的铁锈味,嘴角竟是带出些血色,帕子上血迹斑斑。
叮啷一声,荀琚惊惧中起身,带翻了茶盏落地,脏了衣袍,他顾及不了。
“毛毛躁躁的,难为你韬光先生的好名声撑着,不然啊,怎得教慧人子可信!”
荀昶止住了荀琚要移开屏风的举动。
“韬光,你二兄一向混不究,我若有个万一。
想想你身上所要肩负的,不可再任性莽撞。
此前,还有我护着担着,你任性妄为,避世教化,我一概支持。
但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得担起荀氏一门荣光。”
荀琚眼里无助,原来以往的洒脱自在都是有人为他负重前行。
身后为他遮蔽风雨的大树如果倒下,他还能是鹿鸣书院的韬光先生吗,还是要做回荀氏荀琚。
“咳咳咳,夫君,外头风险,不知六郎他现在何处?
咳咳咳……又是如何境况,夫君派人把他找回来吧,我怕见不到最后一面……”
此刻,鄂州的荀珏在做什么。
“那就借将军印一用,请应老将军将鄂州十三县一同投诚大庆。”
啥?大庆?不是荀氏吗,应忱眼中迷茫了。
你荀珏既是荀氏中人,不为荀氏开疆扩土,为旁的算计如此,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