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登基那天我跑路了(56)
屠夫在众人围观中手势越发的漂亮,庖丁解牛,像戏法一样将一身的猪肉与骨头剔除分离。
他当然也不白干,厂子集体会出钱,顺道送一些下水猪血,屠夫很满意乐呵。
“赵大海家的,十五斤!”
“呀,赵大海谁啊?这么能耐!”
招娣娘上去领肉,脸皮薄,被人围观脸色通红,自从带着现成的闺女跟了他赵大海成了家,丈夫体贴尊重,女儿懂事能干,再没有比这更美满的日子。
尤其她家大海上进啊,当了厂子里的组长,这职位补贴算算下来能分到十五斤。
招娣娘红着脸,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画押拎回猪肉。
“这回,我也得给自家男人皮紧实些,人啊,就得有上进心,当个能管事的,这福利待遇真眼馋死了人。”
“劈哩啪啦——放鞭炮喽,过年喽!”
小孩子们走街窜巷的跑,点着炮火给四处增添热闹。
除夕夜里,大庆灯火璀璨,每家每户将灯火点亮整个房子。
家人们围在一起打边炉,吃完给孩子们发红包,总结着一年来的收获,高声祝福着来年日子红火。
府衙大堂,孤家寡人的顾斐倒是有很多人陪伴,都是自己的心腹。
这一年多亏了他们,落实政策,治理大庆。
中间一个煤炉上架起的大火锅,旁边桌子上肉菜调料自由选择,涮一涮吃下去热乎乎,正好适合冬日寒夜。
“从一个村子到一县再到一洲,大庆地盘越来越大。
民生经济发展能及时跟上,‘双架马车’并驱的很好。
这大功当属,诸位同道同志相助,我在此敬诸位一杯。”
顾斐起身,目光真切,从荀蔺脸上开始一个个看过去。
一时之间氛围有些感动,诸人不知是喝酒太多,感性占了上风,红了眼眶。
只有他们实践者,知晓大庆,如今光鲜亮丽的背后,付诸了多少人的心血。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顾斐这个主公,以活神仙的慈悲赐下的无数星火,有顾斐在,他们这些人才,向心在一起使力。
“我等,敬主公!”
诸人起身,拱手以君士之礼相敬。
占下一洲的大庆从县升级到府,每一处碉堡城楼上与兵营里,兵头们聚在一起难得放肆吃肉,高歌,比试。
酒是永远不能的,他们是军人,是保护大庆,大庆百姓的刺刀,必须无时无刻的锋利难挡。
“二狗子,到我来换防,后头兄弟们闹的火热,你也去比一把。”
“呸,丁二旺!说过多少次叫我二苟,郭二苟。”
“二狗子,你看墙外是不是来人了。”
“升烽火!”
瞬间,后头原本在热闹的大庆兵,立即整容,快速集结,各就其位。
负责灰石山关卡的守将是贾尚,从原本的庶族公子,成长到如今,能固守一方的将军。
贾尚吃了很多苦头,无论是训练,还是拼杀剿匪,次次争功,身上多了几道英雄的伤痕,哪里还有当初害怕逃窜,趴着郭二苟裤腿的惨样。
原本还灰暗的碉楼明亮一片,光芒甚至照清了墙外两三米。
而楼外的安置区腾空了很多。
一是入冬后,能难逃的人口更少了,冻死病死饿死,三重叠加,便是人牙子也没多大本事再给顾斐寻摸回来成百上千的人口。
原本安置区里的契民渐渐被大庆消化,在新年前,最后一批正式成为大庆人,搬迁进了砖房,享受起来本地居民的各种政策。
安置区便空置了下来,但大庆没打算取缔掉,一来是给入夜,进不了城的外来者行个方便,也是大善。
二来要是以后吞并了荆州,扩张拆建的时候,再一起推倒吧。
咕噜噜的车轮声靠近。
紧赶慢赶的糜荇一行人,终于在除夕夜到了大庆地界的灰石山。
他们立即就发现了不同,水泥路面的平坦,无论是马的行进速度变快,还是人走在上面,不用提心吊胆的注意,有没有坑,或石头绊脚。
硬化路面,良好的交通就是大庆给外来人的第一张名片,随后就是一座因势而建雄伟的碉堡城楼。
一想起荆州各县的黄泥矮墙,跟这一对比,那才是真的贫富差距。
“大庆竟有这般雄城,还愁什么攻伐,光守在城内,就可拖垮敌人后勤补给了。”
“来人止步,你所踏入的是大庆属地,入夜城楼宵禁不得入内!
墙外的安置区可由远来客人随意安置。”
来的只是一些马车普通扈从,贾尚只命人喊话。
古时候入夜宵禁很正常,糜荇荀琚等人也理解,可荀昶他等不了。
本来第二天该启程的时候,因荀昶一冷一热相击,突然就吐血了。
一时之间,他的情况不适合继续上路,秦争花了多少时间精力,替他续命,稳定身体。
他们就在黄盘停滞了多久,久到荀昶病情稳住了,被抬上车,赶着除夕夜里还在赶路。
糜荇抱拳以礼,左不过再让荀昶他停息睡眠一晚的时间。
秦争用鬼命十三针留置体内,护住了荀昶心脉,使其各项功能减弱,类似进入冬眠状态。
不过时间撑不了多久,最多再三日,要是不取针,横竖准备棺冢吧。
安置区还是很干净的,打开屋子,里面炕头床铺都有,等炕烧起来热乎乎的,比在马车上抗寒风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