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登基那天我跑路了(86)
营地里点着几个篝火,有巡逻兵来回在营地之间穿梭。
营门口驻守四个,所有营帐里皆无灯火明显早就歇息。
几个黑影等着巡逻兵交接之际,翻滚进了营地。
一般粮草辎重都会与主帐靠近,他们只需要烧掉粮草,断其后勤,那王朝军必然拖长不了战局,只能退。
果然火蛇升腾,浙军营地混乱起来。
救火之际,响起一声声杀杀杀,原来是王氏军埋伏在不远处,看到约定好的火起袭营信号,立即攻进营地,乱杀一通。
另有分出的几人,灵活的一边跑,一边脱掉沾了火油的袍子,取了火筒点燃,这几人的目的就是要烧掉投石车。
咻,破空一箭从身侧穿透,那火筒掉在不远处,明明灭灭。
郑跤打马而来,他早已知晓今夜会有偷袭,怎会不提前转移粮帐。
烧的不过是一空空帐房,再假装营地松散,将王氏军骗进来,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
“围之,杀之!”
从城上和王氏营地都能看见,那敌营上空升腾的浓烟,这是夜袭成了!
信号一出,王氏营门、城门打开,从中跑出准备好的兵马,前去敌营三面围剿。
越靠近敌营的路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散落了不少的稻草。
王琥闻到了一股火油味,一开始还以为是从敌营中传来,却不想是马蹄脚下踩着的稻草。
“不好!”
咻咻咻,一阵阵火箭雨,落在稻草上,轰的一下子窜起一片火海。
火蛇立即从王氏兵的鞋底攀爬窜起。
啊啊啊,皮肉被炙烤的剧痛使得王氏兵慌乱的拍打,倒地翻滚,反而火势更猛。
再加上一阵阵箭雨,砰砰砰的石块在王氏兵上空射杀,砸下。
而此刻呢,郑跤趁着王氏营地空虚,谋算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要夜袭!
他这个夜袭,还是借着假冒王氏兵马的样子,这还要多亏了前来袭营的王载。
不光送来了王氏兵制的甲胄,还有他的通行复牌,轻易扮作攻进了空虚的营地,一把火烧着了王氏粮帐。
王琥好不容易突围出了火圈,一看自家营地上空汹汹火焰,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晕厥了过去。
“将军!将军!快撤。”
慌乱的王氏兵匆匆逃进了城门,大军折回营地,已经不见那放火之人的踪影,火势汹涌,根本扑灭不了。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天亮还在烧,营地里的帐篷都付之一炬。
好在扎营的地方较为空旷,不是什么密林,要不然火势更加不可控制。
灰烟浓郁,呛得咳嗽,王氏兵经过一夜抢救,每个人灰头土脸。
除了疲倦还有士气低迷,这场夜袭,这场大火折损了他们近五万人马。
嘭!茶具被狠狠扫落,王禅听到这份军报,气得站立不稳,几欲晕厥。
“阿父,气大伤身。”
嫡子王承祜扶着父亲坐下,劝慰。
“阿父,荆州并非我王氏一家的,眼下为何只有我王氏,心急火燎的填进去这么多兵马!
阿父,不如将我王氏要让琅琊县献给北面逆王做投名状的意思,传到某些人耳里。
那些人自然就坐不住了,到时候,便是我王氏说条件的时机。”
“呵,看王禅和王氏那副品性,倒戈投诚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杨老头,要想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点草。”
如今密室中只坐着三人,崔彦,杨修和荀昶。
“杨氏可是探tຊ寻到,鄂军为何不尊王令迟迟不攻上洛,是否有拉拢的可能!”
上洛县在荆州西北,西近鄂州,东临弘农,县令官职都是弘农杨氏的旁支。
“杨氏已经派了辨客,前去试探!”
要是能说动应忱倒戈结盟,自然是好。
琅琊县中,因为打仗,大量男丁被征兵入伍,人流萧条了不少,行人都是匆忙避着墙角跟走。
开门做生意的,沿街叫卖的关门歇业,大概只有干那档子营生的青楼,夜里还能伺候富户乡绅,歌舞升平。
一间没有什么人住的空屋里,有几个身影在晃动。
“先前郑将军有令,命我等在昨夜混乱中扮成溃逃的王氏兵隐匿起来。
为的是摸清琅琊县里粮仓所在,以及城防布置,大伙便宜行事。”
杨氏有毓秀,说的正是葱翠青竹似的人物,杨玄。
字章华,学得纵横捭阖手段,此次由他去鄂军游说应忱最佳。
鄂军营地,虽然不行战事,但应忱带兵严谨,日常操练不断。
投靠大庆后,如今鄂军里,原本的鄂州边军已经与大庆兵混杂一处,磨合的不错。
都说拜得好山头,确实舒服。
先不说那一身钢制的盔甲兵器,就是后勤粮草辎重,那都不用发愁,一日三餐好肉好菜伺候,如何不能归心。
鄂军外松内紧,在等候真正的主公,顾斐发来号令。
挥洒一身汗水的应忱掀开门帘进帐,便瞧见坐在右手位置上的老熟人,荀珏。
“年轻人该走动走动练练身子,躲在营帐里,捂得一身白皮,实在没有男子气概。”
荀珏一笑。
“老将军气概不凡,让小子在身侧熏陶自然已有所得。”
“方才,晏之在看什么?”
应忱被插科打诨的笑了笑,取了帕子就着冷水,大刀阔斧的坐在案后擦拭汗水。